甚至,連她鎖骨下那枚小小的月牙胎記都叫囂著某種旖旎,狠狠刺痛著他的眼睛。
不應該是這樣的。
謝昶扶著她的腦袋,緩緩坐回太師椅,靠在椅背上深深閉上眼睛。
他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將她養得這般依賴自己。
幼時就喜歡往他懷裡蹭,喜歡抱著他的腿睡覺,在還不知男女大防的年紀,會突然炫耀地拉開衣襟,說「我有小月牙,哥哥都沒有」。
那時他不過當她是孩子,喜歡她這麼依戀自己,甚至哪一日她去找旁人玩,不再黏在他身邊,謝昶骨子裡的陰戾就很難壓製得住,是他這個哥哥還不夠縱容她、寵愛她嗎?她為什麼還要去找旁人?可等到她玩累了回來,躲到他的懷裡撒嬌,那種陰沉冷漠的情緒又會化作滿心的疼惜。
這個小丫頭,是世上唯一一個對他完全信任、無比依賴,並且毫無保留的人。
可她只當自己是哥哥,倘若哪日知道她最信賴的哥哥對她存了兄妹以外的心思,她應該會非常害怕吧,甚至會徹底地疏離,甚至逃離。
他苦苦尋了八年的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想要嬌寵一輩子的人,又豈會讓她疏遠自己。
這幾日的確是他魔怔了。
也許應該避開一段時間,認清自己這段感情,才能重扮演好她兄長的角色。
裙擺上的墨汁還在淋漓下落,暈染開一大片的髒污,若不及時處理,恐怕馬上就能洇透緞面,弄髒她雪白的皮膚,等小丫頭醒過來,怕又要紅了眼睛。
謝昶一念起,指尖「撕拉」一聲,將那片染墨的衣料撕開扔到一邊,然後取過手邊的大氅,將懷中的小人兒從頭裹到腳。
只是抱起的一瞬,目光無意間掃過她透薄的蓮灰中衣下,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腿。
謝昶連呼吸都停滯了一霎。
燈火燒灼著暗沉的眼瞳,雙拳在那溫軟的腿彎狠狠攥緊,手臂青筋幾度暴起。
漫長的按捺之後,謝昶終於平靜了自己的心緒。
起身時,懷中的少女眉心輕皺,臉頰被燈火氤氳出幾分薄紅,溫熱的呼吸絲絲縷縷落在他頸邊,嘴裡輕喃著什麼。
謝昶下意識湊到她唇邊去聽。
「哥哥……」
「哥哥到此,真乃……天賜良緣……」
謝昶眉心皺緊,小丫頭到底夢到什麼了?
「你就睜開眼睛吧……要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謝昶霎時渾身一震,壓抑的情緒隨著血液倒流直衝大腦,將所有的理智燒成灰燼。
阿朝夢中還在回味白日未聽完的戲,台上正好唱到玄奘途徑女兒國,若不是飲完鹿血酒身體出了狀況,她對這場戲還是很感興的,想看看到底玄奘能不能抵擋住女王的誘惑,繼續四大皆空、只盼來生,還是留下來享受人間歡樂,與女王雙宿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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