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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顫抖著手拿起這張照片，剛才咳嗽逼出來的生理眼淚「啪嗒」落到上面，恰好砸中了秦航的臉。

陳梓用拇指捻開，卻還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串細小水珠。

他緊緊盯著秦航的側臉，捏著照片的手輕輕發抖，指尖泛白。

陳旻徐徐蹲下身，伸手抽走他手中的照片。

陳梓抬頭想去搶，卻輕而易舉地被陳旻推開。

陳梓手肘杵著地板，小臂一陣發麻，他冷冷盯著陳旻。

陳旻將照片在手中捏成一團，聲音冰冷得像一條毒蛇：「看清楚了？」

「人還沒死成。」

「你這位好保鏢現在可發達了。」

「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他抓過來的。」陳旻微抬眉梢。

「你想幹什麼？」陳梓問，他太久沒說話，聲音啞得厲害。

陳旻靠近，手向陳梓臉上伸去，卻被陳梓偏頭避開。

陳旻抓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將陳梓拽到面前，放輕了聲音，說：「你說，秦航會為了你去死嗎。」

「哦不，怎麼能死呢。」

「而是——」他好像真的非常好奇：「如果我要他親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扔進海里餵鯊魚，不然我就切你的手。」

「你說，他會答應嗎？」

陳梓氣得牙齒發顫，左手一揚，趁陳旻不備，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陳旻臉被打得偏向一旁，空氣靜止了幾秒。

陳旻扭過頭，竟也不惱，只盯著陳梓笑。

「我會親手一刀刀把你剁碎。」陳梓咬牙切齒說，「丟到海里餵魚。」

陳旻：「我很期待。」

這次割腕未遂後，陳旻在房間各個角落都按上了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他的活動，更是收起了任何有可能變得尖銳的物品，連玻璃窗都加固了一層。

那些照片被陳梓撿起來，從以前的望著大海發呆變成了現在的拿著照片發呆。

他靠在床頭，盯著照片上的人，一盯就是一整天。

不需要睡覺，不需要吃飯，仿佛也不需要呼吸。

一連好多天，傭人給他送來的飯菜他一口沒動，每天靠著被強迫輸入的葡萄糖續命。

原本就瘦削的身體，這樣一下來就只剩下了一層皮，臉上病怏怏的，看上去就像是將死之人。

陳旻被他這副一心求死的樣子惹怒了，好幾次都想直接掐死他，可每次又在最後時刻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