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前要先上半小時自習,梁青臾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望著辦公室,像是在等他。
他走過去,剛想安慰她,卻被她搶了先:「老楊頭沒有為難你吧?」
他搖搖頭。
「我就知道。」她嫌棄地撇撇嘴,「他把你當親兒子,哪捨得罵。」
「我什麼都沒說。」他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下。
「說什麼?」她笑著,「放心吧,我們家周科長是女青天,才不會聽信讒言呢。」
「我們清清白白的,怕什麼。」她說著,晚自習的鈴聲響了。
夏末的天黑得晚,七點還出著大太陽。
「愣著幹嘛?上課了。」
她說完,轉身向走廊那頭跑去,一腳踏進光里。
樹影隨風搖晃,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他可不那麼清白。
他想好了,他打算告訴她,但要過兩周。
一周先跟程山櫟講清楚,再一周,他大概需要準備一下。
上課的鈴聲只響兩遍,但起床的手機鬧鈴只要不摁,就會一直響,專門催促那些磨磨蹭蹭、猶猶豫豫的人。
梁青臾迷迷糊糊地在床頭柜上摸著手機,拿起來一看竟然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你怎麼也睡過頭了?」她推了推徐6,打了個呵欠。「人家說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你倒是反過來了。」
一周前就約好要去近郊徒步,梁青臾定了個相當緊湊的行程,按原定計劃,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可能是睡晚了,又一直在做夢。」他蹭上來抱著她。「頭疼。」
夢裡的鈴聲和手機的鈴聲纏纏繞繞地,催得他頭疼。
「那睡得晚怪誰呢?」
梁青臾說著,手指戳了戳他肩上昨晚被她咬的印子。
「怪我。」
他笑著吻上來,一貼緊,她瞭然地笑了笑:「你這是做了一晚上春夢呢?」
「沒有。差一點。」
「這還能有差一點的?」
「嗯。」他說著,翻身壓上來,「正要開始,就醒了,不太甘心。」
窗外的樹蔭迎著正午的陽光,落在他背上,一搖一晃地,發出不那麼清白的聲響。
是醒得晚了一點,但還好沒有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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