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只是程錦母親眾多無下限的事之一,在程阮看來,如果生而無罪,對於程錦來說,那時的他並沒有錯。
但他選擇了輸贏。
從這點看來,他們好像又都一樣。
主動或被迫地捲入輸贏之爭,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別,因為最後的結局只能有一個勝者。
程阮煩悶地走到露台,趴在欄杆上,卻覺得心中始終空落落的。
正漫無邊際地吹著晚風神遊,桌上的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程阮沒有頭緒地轉身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還是恍惚了一下。
是駱酩之。
程阮的心口酥麻,滑過接聽鍵接電話。
對面的人問:「在幹什麼?」
程阮的喉嚨滾動:「今晚回家了。」
駱酩之當然能聽懂程阮「回家」的含義:「好,那就多休息幾天,等我回來。」
程阮點頭,又想起了什麼:「非遺文化街區已經建成了,明天我要和爺爺去木遙鎮一趟。」
「好的。」
程阮捏著電話,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怎麼委屈了起來。
駱酩之發覺了程阮的不對,低聲問:「怎麼了?」
程阮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了?」
駱酩之感嘆:「只是覺得,有人好像不太開心。」
程阮失笑,想不到駱酩之的洞察力已經敏銳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過寒暄了幾句,他又沒唉聲又沒嘆氣,這也能發現?
駱酩之問:「想跟我講講嗎?」
程阮的心又飄了起來,眼眶有些發酸,倒也不是因為什麼過去什麼程錦了,只是因為駱酩之。
他誠實地說:「駱酩之,我想見你。」
「哦?」駱酩之的尾音上揚,有種說不出的性感,「那要我馬上回來嗎?」
程阮驚異地問:「你認真的?」
駱酩之似乎在笑:「不是說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馬上回來?」
程阮不信:「生意不做了?」
駱酩之又拿出了他那套利益權衡論:「凡事都有優先級,你現在是我最大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需要,我怎麼能不滿足?」
不愧是在談判桌上久經沙場的人,程阮發現駱酩之的嘴還真是厲害,床上床下他永遠也說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