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鹄缓慢地合拢了手指,掌心贴住黎湫的后颈,很轻地去吻黎湫。黎湫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更深地和他交吻。
舌头碰到一起时晏鹄感受到黎湫在发抖,他尽力收着尖锐的犬齿,怕是自己伤到了黎湫。
“舌头是自己咬的吗?”
晏鹄停止和黎湫接吻,看黎湫伸出红肿异常的舌头。
黎湫像是被抓包,舌头一下就缩回去,撇开了脸。
晏鹄也不打算继续和他接吻,掌心去扶他侧过去的脸颊,在他耳朵上吻了一下,说:“抑制剂可以让管家去买。”
黎湫不理他。
他又去看黎湫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一圈青淤,黎湫有凝血障碍,也会很轻易就被弄出这种淤痕。
晏鹄的呼吸有种诡异的平静,脑子里一下下闪过那个人的脸。
“但是……他会告诉你。”
黎湫突然出声。
晏鹄受惊般迅速眨了下眼睛。
他抬头去看黎湫的脸。黎湫继续小声重复:“他告诉你了……怎么办?”
“我不想……”
原来是不想看见自己。
晏鹄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迅速冷却下去,但他还得维持着平和。他看起来很好商量地和黎湫说:“你让管家别和我说,我不回来。”
但这话落在黎湫耳里又是另一个意味了,发情期的oga敏感脆弱,他想晏鹄果然不会帮他度过发情期,这真让他难堪。
他这样想着,仿佛已经忘了刚刚那个吻。身体里的热潮还未散去,他从晏鹄的怀抱里离开,双手蜷缩在胸前,很难受地趴进被子里,弓着瘦弱的背,突出的脊柱从衣服里透出轮廓。
晏鹄决定把家里的营养师换掉,要不是黎湫对管家有感情,管家也会被他换掉。
他的血液里有他那位冷血残酷的父亲闻徽的基因,他对所有人都只有有用或无用的评判,有用就留下,无用就换掉。
除了黎湫。
他甚至不允许别人来评判黎湫,他恨一切有关于黎湫不好的言论,不管那些是玩笑话还是真心。
晏鹄俯身亲吻黎湫的头发,捏着黎湫的后颈将针管扎进黎湫的腺体,一点点推入抑制剂。
黎湫疼得哭叫,他小声说着对不起。
黎湫曾很多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但从未这样哭过。
药剂在发挥作用,身体里沸腾的欲望终于冷却下去。发情期要持续三天,每天都要注射一次抑制剂,在这期间,抑制剂也只能消褪黎湫的欲望,大部分时间里,他仍然不会清醒,也仍然保持着想要接触alpha的需求。
黎湫思绪混乱地想着晏鹄的脸,不知道晏鹄就在他身边,他以为自己还在国,被子被他哭湿一片。晏鹄意识到他需要安慰,于是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晃了晃。
黎湫把头靠在他胸口,开始喃喃着要交房租了,要去工作,说要再打一支抑制剂,就可以去工作了。
可抑制剂一天只能注射一次。
原来在国外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晏鹄沉默不语,只是不断轻轻晃着黎湫。黎湫哭累了就睡着了,睡醒了又继续哭,好像这发情期,他就要这样哭着度过了。
晏鹄让管家送来营养剂,喂给黎湫喝了,黎湫哭闹说要去工作,晏鹄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塞进他手里,说卡里有很多钱。
黎湫就把那张卡攥得紧紧的。
晏鹄用毛巾擦着黎湫的脸,不敢去想黎湫在国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第二天,晏鹄给黎湫注射第二支抑制剂,黎湫还是哭得很厉害。他的腺体肿起来,晏鹄看见上面的伤疤,问他怎么弄的,他说用指甲抠的。
又用指甲抠腺体,又咬伤自己的舌头。
以前那么怕疼,现在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黎湫哭着哭着又咳嗽,咳完了又去亲晏鹄,他似乎还记得昨天晏鹄问他舌头的事,亲完了就主动伸出舌头给晏鹄看,虽然还是有点肿,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晏鹄点点头:“嗯,好。”
他又拿出一袋营养剂,要喂黎湫,黎湫摇头说不要,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味道。晏鹄问:“喝山药汤可以吗?”
黎湫点头。
新的营养师端着汤送到房间,晏鹄从里面打开门,她能听见黎湫的声音,哭着在喊晏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