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主臥房間裡一張空蕩蕩的桌子,擺在牆角邊,平時用來放置一些雜物,但實際上除了裝著玫瑰花的花瓶,上面就沒放過其他東西。
動作驀然一頓。
衡時可以誤導他,那他也可以欺騙衡時。
做得太明顯會惹衡時懷疑,他用主臥的台式機搜索有關孩子快六個月能不能打掉的信息,順帶查看其他網頁,偽裝成上網忘記關閉瀏覽器的模樣。
衡時偶爾會用房間裡的電腦,一般是在私人筆記本留在書房的時候。
鄒北期沒什麼把握,但老天爺似乎傾向他這邊,衡時今晚就碰了主臥電腦,鄒北期剛剛精心準備的內容就這麼跳到衡時眼裡。
「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引產跟找死沒區別?」衡時幾乎是立馬湊到床上鄒北期跟前,在對方手臂上細細啄吻,「不要這樣,期期。」
「不是一定會死。」
「太危險了。」衡時吻得很輕,像是懇求又像是安慰,「你做不了的,要有證明,我身份證件的複印件,同意書也要家屬簽字,我不會簽,也不會給你證件。」
「我會想其他辦法。」
「你會死的,期期。」
「也好,那樣就自由了。」
衡時像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急忙忙吻在鄒北期的臉上:「你明天想去哪裡?我陪你去。晚上出門也可以。」
「我不想去。」
衡時緊緊攥住鄒北期的掌心。換作平時,鄒北期再怎麼反抗,衡時也會強硬地要他聽話,吻他,甚至進入他,但是現在,他在對方里看到的是無措的眼神。
這招很好用。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衡時親在他的手背。
鄒北期沒回話,側過臉去表示自己沒有交流的意願。
……
整整一晚上,房間裡都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衡時不在房間,鄒北期上網搜索有關引起流產的藥物或食品,末了就交代保姆買好送到房間。
保姆顯然有些經驗,說懷孕不太好吃這些,鄒北期回答是給衡時買的,對方才放下心來。
他特地在其中一顆上面咬了幾口,片刻後才進到衛生間吐了個一乾二淨。
也不知道是看到東西似乎是被吃過的樣子,還是回看過監控,衡時慌了神,立馬扶著鄒北期的肩膀左盯右瞧。
儘管表面看上去並無大礙,衡時還是給江醫生打電話,讓對方立馬來別墅做檢查。
檢查結果自然沒有問題。送走江醫生,衡時交代保姆將房間裡的東西整理好扔掉。「我下次二十四小時看著監控。」
「不可能的,你要見客戶,做實驗,再想也沒有辦法。」
「期期,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衡時抓著鄒北期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父母還在醫院,就當是為了他們。」
「我堅持不下去了。」
「怎樣你才能放棄這件事?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