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行一向不敢違背學生的意思,他是被逼的。」溫宛決定背這黑鍋最大的原因是,她已然離開無逸齋,郁璽良打不著她。
「溫縣主可還記得本教習當初打過你的事?」郁璽良抬眼,面色看不出喜怒。
溫宛果斷搖頭,「不記得。」
「那溫縣主可還記得本教習為何打你?」郁璽良再問。
溫宛知道,點頭搖頭在這個時候一定要慎重,「記得。」
蕭臣,「……」
「當年溫縣主自是得了那些個小兔崽子的懇求,才會給他們改一年禮室考卷,本教習罰你可對?」郁璽良不是在挖坑,他是真忘不掉當年舊事。
溫宛也很傷神。
就那件事,也不知道眼前這位郁夫子是不是一定要喝孟婆湯才能忘。
被打的都放下了,打人的卻放不下……
「對。」溫宛認真點頭。
「既是溫縣主在別人慫恿下做了錯事本夫子罰的對,溫少行在你慫恿下做了錯事,我就罰的不對?」不管對面坐著誰,只要在這百川居,郁璽良總能把主人身份拿捏的死死的。
溫宛詞窮,下意識瞧向坐在身邊的蕭臣,希望蕭臣能打個圓場,「魏王以為呢?」
蕭臣未曾想溫宛會問他,卻也平靜出聲,「夫子若無事,學生告退。」
郁璽良這次沒有留人,點了點頭。
蕭臣又一次,過於冷漠從溫宛身邊擦肩而過。
如果之前在皇宮裡溫宛以為是錯覺,此刻蕭臣對她的那份不友善則十分明顯。
「溫縣主沒事也請起了尊駕,敬賢亭還有人在等本夫子過去。」郁璽良下了逐客令。
就在溫宛還想再爭取一下的時候,分明看到郁璽良握住她剛剛擱在桌上的酒罈,「這壺酒……」
「夫子且忙,學生告退!」
溫宛一陣風似的遛出門,她怕走晚了,郁璽良再鬆手……
離開百川居,溫宛遠遠看到蕭臣身影於是追上去,紫玉瞧見,自是緊跟在後面。
「魏王!」溫宛快走幾步,那身影卻越來越遠。
與之前在皇宮時,如出一轍。
溫宛知道蕭臣是小叔叔最好的朋友,一起上過戰場,那是被生死檢驗過的友情。
哪怕重生後很多事都有了變化,溫宛卻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小叔叔失去這樣的朋友,有誤會,就一定要解釋清。
更何況,上輩子蕭臣駐守朔城十年,在邊陲威望極高,蘇玄璟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這個人讓他很不喜。
這大周朝能讓蘇玄璟放在眼裡的人,並不多。
眼見蕭臣身影淡出視線,溫宛吩咐紫玉到無逸齋外面等她,她知道該怎麼攔下蕭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