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姬娘我求你不要趕我走!離開花間樓我就沒有家了!蘇公子,蘇公子奴婢求您讓姬娘把我留下來!」
不管沛兒如何乞求,終是被人帶出仙瑤閣。
閣內,雪姬瞧著滿桌膳食未動,不由起身倒杯酒水遞過去,「我剛剛問過,她一直都是這個口風,沒說有誰指使。」
蘇玄璟接過琉璃杯,捏在手裡,「指使沛兒的人是想毀了本公子。」
雪姬聞聲,身姿搖曳走向窗口,藕臂微抬闔起半掩窗欞,「三皇子?」
「十日前,太子派人到我府上,希望能召我為幕僚,我未決定但此事必是走漏風聲。」
蘇玄璟一口飲盡杯中純釀含在嘴裡,狠狠咽下去,「眼下太子因兩件錯事惹得龍顏不悅,三皇子趁機在皇上面前嶄露頭角,若說陷害我之人是三皇子也未嘗不可。」
雪姬折纖腰而至,「三皇子這事兒辦的未免過於急躁,但凡他是個肚大能容的,便該更加虔誠恭敬到府上求請公子,用這種齷齪手段著實叫人瞧不上眼。」雪姬坐下來,「公子打算如何?」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太子勢劣,本公子入太子府為幕僚必能得到重用。」蘇玄璟言辭間,並無絲毫猶豫。
雪姬以為然,「那為何公子當日沒有答應太子?」
「你說呢?」蘇玄璟抬眸看向雪姬。
雪姬淺笑,「若叫我猜,一來公子即時答應太子顯得虛浮,二來公子可用這幾日試探太子政敵的伎倆跟城府,這不,三皇子的城府,也就這般。」
蘇玄璟微微頜,「知我者,莫若姬娘。」
「呵。」雪姬掩唇淺笑,「那倒也未必,我便看不出蘇公子對御南侯府的溫縣主,是個什麼心思。」
「溫宛。」蘇玄璟視線落向手中琉璃杯,耳畔迴響彼時溫宛的警告,清眸微眯。
自知之明?
見蘇玄璟沒開口,雪姬也不追問。
「時候不早,公子也該回府了。」
蘇玄璟沒有拒絕,他就算在花間樓逗留再晚,亦不會留宿……
夜風瀟瀟,雨落成線。
御南侯府墨園,蕭臣看著床榻上把自子蜷在被子裡的溫宛,不由的想到前世種種。
說到上一世他與溫宛的緣分,可追溯到七歲那年。
作為皇宮裡最不受寵的小皇子,他時常會被幾位皇子合起來欺負,欺他最甚者便是三皇子蕭堯。
有一次欺負的狠,他們把自己倒吊在樹上拿柳條抽,下手才狠,即便是那樣,他也沒有開口求饒。
那時他清楚記得,只有四歲的溫宛擋過來時還被那幾個皇子無意抽了幾下。
小溫宛雙手叉腰,氣鼓鼓用稚氣軟儒的聲音大聲訓斥那幾位皇子。
『祖父說恃強凌弱不對!你們不許再打他!』
皇宮裡有誰不認得御南侯府的嫡長孫女呢。
那些皇子們怕惹事上身,呼啦跑開,溫宛便轉過來給自己解綁在腿上的麻繩。
四歲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是將那幾個皇子費好大勁兒綁好的漁人結給解開,胖乎乎的小手被麻繩磨出兩道血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