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她心不在焉。
明十给她弹3弦琴。
琴音动听又凄美。
十夜仰起头问他,“这是和琴,中国的古琴,你会弹么?”
“会。中国的古琴才是我真正擅长的。”顿了顿,他又说,“我有一个堂哥明雪,他弹奏的《长相思》《长相守》非常动人。他靠这两个曲子,追到了心上人。”
十夜听了嗤嗤笑。
她忽然说,“阿十,明早我们回国好不好?我带你去我家,我给你买一把古琴,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好。”他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很高兴。他以为,她完全地接受他了。
俩人马上上网订票,订了七点的飞机。
“那要五点半就起来了,去机场有段距离。”明十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
突然,庭院外传来兽吼,十夜捂着耳朵不敢相信。他家不会是进了走错路的豹啊,老虎了吧?!
她往外走,明十很焦急,赶着护在她身前。
那只兽见了十夜,先是很高兴,在地上打滚露出肚皮,是求宠爱的味道了。但一看见明十,就猛地跃了起来,向他露出锋利的犬齿和利爪,它还对着明十咆哮。
果然,明明和明十是两个人。对于人来说,靠视觉去分辨,很难辨认;但兽不同,兽第一眼就知道谁才是明明。
十夜安抚地拍了拍明十,将他拉回自己身后,倒像是她保护他一样。见大明冷静下来了,她才转过身来,说,“阿十。你先回屋睡觉吧。我出去一趟就回来。很快的。”
明十执着她腕不放。
她再度安抚他。
明十忽然说,“你和他上过床了是吗?他还真可恨!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顶着那张脸,以我的身份出现。”
“他也在诱惑你。”明十眼睛红了。
十夜一怔,气得一整张脸都红了。她指着他骂:“明十,你当我是什么人?看到个男人都可以上吗?!”
明十脸上也是白一阵,红一阵。
她撇过脸去,“我没有和他上床。即使他假扮你时,我本能察觉到不对,我拒绝了他。我从来都将你和他,分得清清楚楚。”
明十懊恼极了,一拳砸向旁边的廊柱,木质廊柱深深地凹了下去。
他无力道,“别去。你会有危险。”
“不会。他不会轻易对我动手。你忘了,我是侧写师吗?!我会读心术。”她哄,“你先去睡。我保证零点前回来。”
***
明十不好打。最后,她用了迷药。
她将药藏在嘴里,忽然吻了他,用舌头将药塞进了他喉咙。
明十睡着了。
他在睡梦中依旧不安稳,她才动了一下,他就抓住了她的裙摆。他抓得很紧,她在他耳边说了好多话,才哄得他放手。 十夜俯下来,亲了亲他的唇,告诉他:“明十,我叫肖甜梨。甜梨才是我的真名。当然,你也可以喊我十夜。我是属于你的十夜。但很可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能令景明明难过,更令景家蒙羞。明明和他父母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不可以对不起他们。令他们蒙羞,更令他们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十夜随大明一起进森林。
进森林前,趁着还有信号,她给慕骄阳的卫星电话打去。这个号码,哪怕他在飞机上上,也能接通使用。
“老师,我有一个要求。”她开门见山,“我和明十明早七点飞夏海的飞机,估计四个小时后到。”
“说。”慕骄阳言简意赅。
十夜:“我希望你调另一个辖区的刑警和专案组来跟这个案件。我会引明明回到国内。请你将景明明调开,别让他知道我和明十的事。我希望来办案的是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景明明,彼此以后也不会有太大交集的人。”
“可以。”慕骄阳说,“我昨天就已经调了他去泰国,跟军火和毒品的交易。他擅长军火,我调他去跟这条线。他也没怀疑。”
十夜听了,轻笑了一声,“景明明从小就是这样,轴得很,还缺根筋。”
“看得出,你对他并非没有感情。”慕骄阳叹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值得吗?”
“姐夫。你应该最能理解情有独钟这个道理。”十夜换了个称谓,“明十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喜欢景明明,亲人那种喜欢。所以,等案子完结,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但对外,我不希望景明明和景家被人指手画脚。”
慕骄阳说,“我明白了。”
已经接近森林了。信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