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洞拜了四方,给神牌上了三炷清香,凝神静气,拿起狼毫。
他心中默念三洞五雷灵文,一口真炁运于毫端。
笔尖微动,心灵既感,当即书其符篆。
符者,乃是天地真信,用以道人之炁,与神明契约,可存神力于黄纸之中。
紧急之时,来不及开坛做法,便用真符。
张缘洞一笔不断,画就灵文,呼出一口祖炁,随符而行。
他现在画的,名号叫做信香符,开坛之时用以上表天庭。
眼下画就这一张,只见黄纸之上,那龙章凤书,笔笔圆转无碍。
张缘洞很是满意,又一连画了几张。
随后,他又借刘天君之力,画了几张镇煞杀鬼的符咒。
今时不同往日,有雷霆都司将帅护法左右,自然得尽其效用。
张缘洞书符毕,礼退四方,撤下了神牌,将写好的真符收入如意袋中。
正巧,就在完工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嗯?莫不是谛勇和尚?”
张缘洞快走几步,打开院子大门。
果是谛勇和尚。
他一脸喜气,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愈显庄严。
“你看,国师赐下的,威风吧。”
谛勇哈哈笑道,霎时间眼睛一眯。
“嗯?一日不见,怎么身中气象大了这许多?”
张缘洞敲起大拇指,笑道:
“大和尚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来。”
“你哪里瞒得住,洒家在此道浸淫已久,你屁股一翘,洒家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张缘洞见他没个正形,当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只见他纹丝不动。
“果然,力气大了不少,定是学了炼体的法门。”
张缘洞见他这等说,也不瞒了,遂开口言道:
“我用葫芦向老真人换了一些东西,这炼体法门就是他传下来的,名为《黄庭炼景章》。”
“哦,黄庭么。”
张缘洞眉头一挑:“你知道?”
“不知道。”
“那你说个什么劲!”
谛勇大手一拍张缘洞后脑,笑道:
“洒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饿,这初时炼体,锁不住精气,身体所需极大,想当初,洒家一天,便能食牛一头,走吧,带你去吃好的!”
就这样,张缘洞被谛勇拉着,一路往街上走去。
张缘洞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到处飘。
忽然,在一道街口转角处,张缘洞忽然注意到了自己被一道目光锁定,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处屋檐之下,一个面容枯槁,体似骷髅的僧人正驻足看向自己。
张缘洞眉头一皱,轻轻点了点谛勇。
“你看。”
谛勇闻声,目光随着张缘洞的手指看去,也看到那位僧人。
谛勇倒是没有见怪,而是朝僧人合十一礼。
张缘洞见此,问道:
“嗯,你们认识?”
谛勇点了点头:“这是报国寺的海月大师,昨日左国师座下右便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