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梁今曦才沒什麼表情道:「韓院長想得倒挺美。」
韓墨驍隨便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我睡一會,到了叫我。」
車內便無人再說話了。
到了梁公館,韓墨驍依舊是自覺去洗了澡,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等梁四爺來臨幸,也不想著晚上要趕回去,要是半路睡著了就一覺到天亮。
梁四爺處理完事務,洗完澡回來見韓墨驍頭髮還濕著,將人拖起來用吸水毛巾細細擦著。
韓墨驍盤著腿對著他坐好,隨意地玩弄他的腰帶,等頭髮擦得半幹了,手也不老實了,從衣襟出伸到睡袍里,在他的胸肌上摸來摸去,漸漸的自己也有點心猿意馬。
梁四爺的身體硬得很,每塊肌肉都線條分明,被緊實的皮膚裹著,摸上去錯落有致,手感很好,衣服一脫更是一副溝壑分明的鋼筋鐵骨,一條一指寬的刀疤橫在腹上,像一柄尖刀,看著嚇人,又極具性張力。
食色性也,跟梁四爺廝混久了,韓院長不僅早覺出其中的滋味來,還懂得暗暗自我催眠,成效也不錯:梁四爺這麼好的身材,這麼持久的戰鬥力,這麼孜孜不倦的精神頭,以及越來越純熟的技巧,用來伺候他這個沒錢沒地位的窮酸孤兒,是他賺了。
還不要錢,簡直賺大發了。
「別動。」梁今曦拍掉他的手,韓墨驍便不動了,等他關了燈在他身旁躺下,沒兩分鐘又鑽進他懷裡去,一隻手攀著親他的脖子,另外的手也不老實起來。
梁四爺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兩三下把人制止了,將他翻了個身,從後面把他箍在懷裡。
韓墨驍沒懂他的意思,小聲道:「四爺?」
「安分點,」梁今曦把人又往懷裡攏了攏,「睡覺。」
韓墨驍聽得他聲音都啞了不少,只覺好笑:「四爺今天累了?」
「明天還想去上班就閉嘴,」梁今曦拍了拍他的屁股,「看你身子還沒好全好心放你一馬,你倒欲求不滿?」
韓墨驍聽得臉一熱,可人家話都說得這麼白了,總不好再做什麼,於是閉著眼不動,只等身上的躁動散去,慢慢入睡。
哎,一向兢兢業業的梁四爺今天居然不營業,虧了虧了。
自己給自己胡亂腦補完,韓墨驍又睜開了眼睛。
他實在沒怎麼和梁四爺這麼「清白」地睡過覺,一時反倒睡不著,又有些想不通。剛才他要走,梁今曦不讓,把他弄床上來了卻又不做。
難不成天氣冷了,梁四爺真就缺個暖床的?
可是耳邊的氣息已經沉重起來,頻率也有些亂了,他往後貼了貼,梁今曦抬手又是一巴掌。
「疼!」韓墨驍皺著眉轉過身,「怎麼還打上癮了?」
梁今曦沉沉盯了他一會兒,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便掀起被子把他囫圇個給包住,自己隔著被子把人兜在懷裡。
韓墨驍這才信了,人家今晚是真不打算動他。
梁今曦閉上眼:「不睡覺就給我閉著眼睛數羊。」
韓墨驍便不說話了,借著窗外月亮的一點餘暉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掙了掙。
梁四爺不耐煩了:「又幹什麼?」
「你會著涼的。」韓墨驍說,把被子重蓋在兩人身上。
梁今曦睜開眼睛,一點碎掉的月光砸進他深沉的眸子裡,泛出微弱的光,像沒吃飽的獸,隨時要撲過來。
韓墨驍的臉不爭氣地熱起來,一動也不敢動,心也跳得厲害,咚咚的打在胸腔上,他怕被人聽見,故意清了清嗓子弄出點聲音。
梁今曦卻似乎已經聽見了,把頭靠近了一點,重閉上了眼睛。
韓墨驍如臨大敵,身上的汗毛都炸了,梁四爺離得太近,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雖然光線很暗,但韓墨驍知道他那性感的唇峰離他的唇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只要梁四爺再往前一點,就會碰到他。
可梁今曦過了很久沒有再動,甚至全身上下哪裡都沒有接觸他的身體,閉著眼睛像睡著了,又像在等著什麼。
韓墨驍努力地閉上眼,睫毛卻不受控地顫動著,手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拽出一團糾纏的褶皺,扯得他透不過氣。
他發現他動的那點心終究是收不回來了,只要一靠近這人,心裡就開始痛,被人拿走了一點似的。
算了,既然拿不回來,那就給自己一個交代,免得日後分開了想起來徒留遺憾。
很久以後,梁今曦感到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在他身上極輕地碰了碰,漸漸地摸到他的手腕,滑下去很輕地牽住了他的手,像是怕他醒過來。
有人靠近了,溫熱的氣流掃過他的唇,很快又划走,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緊接著,他的雙唇被什麼柔軟溫潤的事物輕輕壓了一下,又飛快地撤離了。
被子裡有人窸窸窣窣動,手被牽著的感覺消失,空氣中那點讓人心動的漣漪和純情的曖昧也都被攪散,只剩下唇上一點若有似無的觸感。
甜的。
梁今曦睜開眼,看見一個模糊的棱廓遠遠地背對著他縮在被子裡,好像做了什麼壞事,怕被他發現似的。
他無聲勾了勾唇,重閉上了眼睛,沒去驚動那隻想著要跑路又偷親人的小狐狸。
藥明天再吃。
現在吃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