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就是泉隐寺,今天的志愿服务是换班制,一般一个岗也就分配几个人,每班轮到寺庙的只有三四个学生。
具体事务也就是在寺里捡捡垃圾,指指路,陪陪聊。
苏贝贝还在一旁挽着南蔷的手臂滔滔不绝“南南,你说咱们多幸运,我听说工作日寺里没什么人,来祈福的基本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混一混一天就过去了。”
话音还没落,遥遥就听见寺内传来一片叽叽喳喳的人声。
凑近一看才现,比起院外的清幽,院内简直热闹得像是要哄了天。彭愿站在人群中央,被一群老太太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水泄不通。
苏贝贝下巴都快惊掉了“莫非这才是彭愿的主场招老年人喜欢”
南蔷蹙了蹙眉。
苏贝贝啧啧嘴分析“也是,他那圆咕隆咚的样子确实看着喜庆。”
走近两步,南蔷听到老太太们抓着彭愿袖子,七嘴八舌含混说“我们找上午那个小哥,长得特俊还会画画那个。”
被人围哄得气息不顺,彭愿皱着眉,脸苦得比苦瓜还苦“我都跟您说了,他不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就这么僵持了得有十分钟。
终于彭愿从老年人堆里脱身,挤到了南蔷和苏贝贝身边,气喘吁吁“靠,他上午在这儿帮那些老花眼的大爷大妈们代写祈福卡片,一个个围着他聊得热火朝天的。”
“江槐序”南蔷淡淡问。
“不然还能是谁。”彭愿翻个白眼,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魅力,把大妈们一个个哄得开开心心的,一窝蜂全来了。”
唉,真就是欠他自己这张臭嘴,彭愿陷入回忆
今早,在江少爷又一次陷入自我攻略和自我否认的死循环时,彭愿也是看他可怜,才多嘴了几句。
“其实我问苏贝贝了,看她那表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还让我自己体会,八成没咱想的那么消极。”
“而且我刚刚打听过了,南蔷和咱们是同一个岗,下午过来。”
“你努力努力,表现好点,没准人家负责人把你留下来了,你还能碰见她。”
靠,说让他努力,也没让他打鸡血啊。
早就知道江槐序虽然是i人,但也算半个社牛。平常虽然爱耍酷不着调,但是向来尊老爱幼,情商高又有礼貌,招人喜欢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他这一力,是真要把所有人都累死,这小庙的门槛都快被老太太们挤破了。
连负责人都看不下去了,委婉点说这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直接把他配走了。
又是一次完美错过。
思绪回落,彭愿回身看看南蔷,再次为某人唏嘘不已啧啧,这就叫枪打出头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活该。
一下午,南蔷除了帮老人们代写祈福卡片,剩下时间基本都在听江槐序的光辉事迹。
“姑娘,你的字写得真好看,一会儿我把其他阿姨也叫来找你写,不用非得找那个男孩。”
“我们听说那个男孩是免费给画全家福的,听说他对着照片几分钟就能画的惟妙惟肖。”
“那个男孩是真有耐心,李婶那么爱唠叨的人,那男孩今天上午陪她聊了一小时,还给画了画。”
果然,闪闪光的人,走到哪都在光。
老太太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祈福栏上挂着的木牌,南蔷轻微勾着唇角,目光下意识地顺着望过去。
只一秒,眼神便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来自江海升的电话。
电话那头,江爸的声音遥遥传来“学校那边给奶奶打电话了,说你的出国保送基本已经确定了,只要一模挥稳定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公示结果要下个月才出,留学钱我已经转到你卡里了。”
周遭的声音渐渐虚化,南蔷的视线里只剩下那张木牌。
无限放大,再缩小。
橘红色的夕光穿不透林叶,清幽的空谷山林间,一切喧嚣化作灼热,终归沉溺于寂静。
风一吹,木牌上挂着的姻缘铃铛轻轻摇晃,“叮当”作响。
木牌上。
一笔一画,描画的是她回眸时的样子。
过去种种在脑中如幻灯片般闪过,“嗡”的一声,化作不明声色的符号。她只觉得连呼吸声似乎都陈慢了许多,风灌进喉咙,只是干涩紧。
只剩下那么几行字,直勾勾地往眼底戳。
三两笔,洋洋洒洒,飘逸不羁。的确是他的笔触,却使了力气。
那些尖锐的,张扬的,无处宣泄的,全都化作凌厉的笔锋,像是要刺透那版面
「是她太笨了,才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钱还是爱,我都不在乎。」
「如果真觉得是罪恶,就应该爱到骨节都嘎嘎响的程度。你说是不是」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