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河连忙推开十野,他手指握拳,假装在咳嗽,试图掩盖被亲吻得红肿的嘴唇。十野也微微侧过身去。
阿井抱着她的小熊一路跑过来,到了春河身边,她体贴地把小熊藏在了身后。
“春河明天可以和我一起来警察局吗?”
“哎?警察局?生什么事了吗?渡边先生去哪了?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渡边爸爸在那家咖啡馆看球赛呢。”阿井伸手一指,似乎早有计划,她站得离春河远些,举起手中的熊:“你可以跟警察说是我偷了这只小熊。”
“哈?不,阿井,我们为什么要……”
“只有每天做重复的事,才能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春河一头雾水,“阿井……为什么想回到过去?”
阿井低头想了想,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能信任春河。
十野开口道:“阿井,这样做并不能……”
面对十野,阿井的防备心减弱了,眼中一片天真:“每一天都有相同之处,那总有一天会和过去某一天完全一样吧?”她顿了顿,说,“渡边爸爸很好,但我……还是会想念我妈妈。圣诞节快到了啊,还是没有下雪,不知道今年圣诞节……”
听到阿井的话,十野身形一颤:“阿井……”
“哗啦”
东西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音像店的那个女人正站在门前,不知所措地望过来。光碟上一片辨不清的模糊色彩,又反射着不远处红绿灯的光,远看去好像教堂的彩绘玻璃碎在了她脚下。只是那种惊痛和喜悦完全混杂在一起,最终十分扭曲的神情既不像祷告,也不像忏悔。
春河认出那些光碟正是他想买的《白鸽与伯爵》。
“阿井……是阿井吗?”那女人抖得更厉害了,站在路灯下显得更加瘦弱,像个冬天里快要冻死的小鸟。
阿井循着声音看过去。惊讶过后,她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好像一切理所当然,好像她知道会收到一份圣诞节礼物似的。
“妈妈?”
女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井……真的是阿井吗?”
春河也愣在原地,他看向十野:“阿井她……”
十野没有回答:“我们走吧。三珉叔在等着了。”
“可是,可是……”
“我们走吧……”
十野把春河的手攥得白,语气几乎像在恳求。
他所期待的安眠药是什么呢?这世界上关于忘却的美妙咒语又是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十野偏头看着窗外,手指在车窗上蹭了蹭,像那里有雨水似的。他另一只手搭在座椅上,被春河握起也没有任何反应。小城的灯光一个接一个掠过他们,好像关于时间的某种隐喻生命在迅地流逝。
春河也不管三珉还在开车,直接跨坐在十野腿上。
“你干什么?”
十野怕他跌倒,伸手揽着他后腰,眼中却是一片漠然。
“调情也要选合适的时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