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才想起来和徐衍说收到的满月礼“光长命锁就收了十几块,不过还是属定国公府送来的赤金绞丝虾须镯更精致些,东西都实在太贵重了,我得亲自看着入库才行。”
徐衍看她一副钻到钱眼的模样,笑着拿起册子看了看,“忙了一天,怎么就不累,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等有空闲了再弄罢。”
长宜也的确有些累了,吩咐青竺好生把册子收到箱子里。她倒是想到了什么,又喊住青竺再把册子拿过来给徐衍看。
“南直隶李家是哪户人家,和咱们徐家有什么往来,我怎么没听说过,让人送来了一块金锁。”
长宜看过满月酒的宾客名单,徐家没有请那么多人,和徐家没什么来往的英国公府也派人过来送了礼,还有几户都是长宜知道的,唯独这个南直隶李家却没有听说过。
她就怕自己忘了,还在上面标注了一笔。
徐衍听她说南直隶李家就知道是谁了,所以连册子也没看,笑道“是太子府送过来的。”
长宜有些惊诧,不仅仅是因为金锁是太子府送过来的。太子给属臣送满月礼,这倒也合乎情理,只是为何要用南直隶李家的名头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徐衍看到长宜疑惑的眼神,跟她解释“如今太子府是众矢之的,太子做什么都得低调着些,不然这件事很容易就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长宜想到那些和太子走的很近的官员,几乎都被下了诏狱,她蹙了蹙眉“这样是不是对你不好,只是又不能退回去。”
徐衍一面自己更衣一面道“既然送过来了,那就收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脱下外袍,换了一件家常的直裰,坐到炕上喝了口茶。
长宜让青竺把册子收好,又叫了邱妈妈进来摆饭,她如今正在坐月子,不能吃重口的东西,小厨房做的菜也都是淡盐少油的。
用过饭长宜就去隔房看了看天赐,哄男孩儿睡着后,回来看到徐衍已经沐浴过坐在床上看书等她了。
长宜想到徐衍明天早上还要上早朝,洗漱后也爬上了床,熄灯后两人都在床上躺下。
长宜这才想起来她还有话没和徐衍说,叫了一声“四爷”,说道“我恶露排的不好,母亲一定让我坐满两个月的月子,不如你还是先搬到随安堂去住吧。”
许久没有听到说话声,长宜还以为徐衍睡着了,她正想闭上眼睛睡觉,却听头顶传来徐衍低沉的声音“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长宜道“耳房的床太小了,我看你腿脚都伸不开,你如今这样忙,睡不好怎么能行。”
耳房的床太小,她一个人躺下都不太宽敞,何况是他们两个人,每回都是她先睡下了,占的地就大,徐衍还要迁就她,只能侧着身子睡,连翻身都翻不开。
徐衍听她这样说,轻轻的说“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是能睡开的。”他侧身把她抱在怀里,又说“当年在族学读书的时候,睡觉的床板子只有两尺宽,且只铺一床薄衾,大家照样都能睡着,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
长宜竟还不知道徐家的族学这么艰苦,她有些惊讶,两尺宽的床她都没睡过这么窄的床。
她还要说些什么,徐衍却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要再想着怎么赶我走快睡吧,我也要睡了。”
长宜只好“哦”了一声,在徐衍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徐衍已经坐马车走了。
长宜吃过早饭坐在摇床前面拿着拨浪鼓正在逗天赐,青竺匆匆打了帘子进来,笑着说“三太太又病倒了。”
长宜却有些惊讶,她昨天还看到郑氏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青竺却撇了撇嘴道“姑娘不知道,三太太哪里是真病倒了,我听留榭院的人说,三老爷身边的赵姨娘有了身孕,请了大夫过来号脉,已经三个多月了,听说是个男胎,三太太一听当即就气晕了。”
长宜没想到是这回事。郑兰斋这么多年膝下只有蓁姐儿一女,如果赵姨娘这次诞下的是个男孩,那可就是三房的长子了。
虽然她和郑氏有过节,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的,长宜挑了些补品让姚嬷嬷送去了留榭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