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明天去把最后一年投资的钱,给雷庭豪轩转过去。”陈夕华在睡觉前,心算了一下目前公司账本上的钱,还要预留出一百万买地,就不够两百万了。不过有两百万也不少了,够自己折腾一段时间的。
“好的,我刚就想问你,什么时候转过去合适的。”陈春华也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转动一下头,回她。
接下来的几天,陈夕华又是带上陈小六去秦老头家练习书法。
“陈小五,你写的字,在基础上,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下一步,你可以慢慢按照自己的风格练字了,但是基础也不能忘了,还是得多练习。”秦老头知道这丫头,早就想自己随意地挥笔了,一直以来他强压着,才一笔一划打基础。
“得嘞了,不过,老师,我哪次不是认认真真慢慢写?”陈夕华微微挑眉,佯装不解问。
“你知道自己的事。”秦老头舒服地躺在他的躺椅上,把双手伸进厚厚的毯子里面,悠闲看着陈夕华姐弟两人练字。
好像感觉有点不舒服,又把手伸出来,轻轻摸着这羊毛毯子,是陈小五特意找人买的,说是从北边的城市带回来的。
怕他在南方的冬天,没有烧炕会冷,不习惯,而且今年的天气特别冷。
她这是瞎操心,自己在南方住了都三十多年,早就习惯了,不过还真暖和。“陈小五,三进的四合院就够住了,你不用再找四五进的,现在很难找到。”
“老师,我知道的,两三进的房子也是可以的,不过人家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卖。”陈夕华抬头,先自顾自地欣赏一下刚写的字,嗯,不错,她嘴上还露出一抹微笑。
然后耸耸肩,那就没有办法了,她也非常认同秦老头的。这个时候确实难买到大四合院,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至少也要一两百万,才可以买到。
“五姐姐,我们家要在京市买房子吗?”陈宝华一听,眼里露出喜色,那是不是五姐姐考到京市读大学后,自己也可以去京市读书了?
他就不用与五姐姐分开了。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而且就算买到房子,你也不能去那边读书,除非是你考上那边读大学,现在想把户口迁过去,很难。”陈夕华一点都不温柔,打断了陈小六的胡思乱想。
“也不是没有办法。”秦老头幽幽开口,然后看向陈夕华,双眉上扬,还抬了抬下巴,一副求我的表情。
哟,这秦老头还有这能力,不过陈夕华不想搞特殊。
“不用迁户口,就靠陈小六自己,如果考不上那边的大学,小六你就留在南省这边了。”陈夕华在这事上不会干预,特别是陈小六的个人展。
如今,她基本是随小六的喜好来,有点野蛮生长,他兴趣爱好一大堆,五时花六时变的,自己就更少把她的思想要求,强迫给他。
也就小时候逗他说,要为姐姐们撑腰,现在慢慢长大,他也懂事了,就不用陈夕华总是嘴里啰嗦。
但目标要考大学,她还是时刻会在他耳边说的。
“哦。”陈小六轻轻撅了一下嘴,五姐姐一点捷径都不会让他走的。
时间很快到腊月二十五,这天傍晚,上河村里传来消息,李老太去世了,李玉梅听后,面色很平静,没有什么太悲伤的反应,但是回到家时,什么话也没有说。
吃饭的时候,陈老二还是能看出点不对劲,这与几年前,自己岳母去世时,自家婆娘的反应不一样。当时她是伤心难过的,这次的感觉有的异常。
陈家姐妹几人也察觉到,饭桌上大家的话就少了,基本没有谁说笑吵闹的。
等晚上回到房间时,李玉梅神情依然木木的,静静坐在床沿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自言自语。
“我很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亲娘。很小的时候,应该是我在五六岁吧,母亲开始放心让我出去村里玩。
一次回家的路上,她拦住我,把我拉到屋子后面,说她才是我亲娘。那时,我不相信,我觉得她是骗我的。我母亲虽然对我很严厉,但怎么可能不是我亲娘呢,我那时的吃穿比村里其他小朋友都好。
但是后来,她又找了我好几次,而且我到村里玩后,也慢慢听到村里人说的闲话,我就确定了,我真的是她生的。
有段时间,母亲逼着我读书写字,我不想学,闹脾气,觉得母亲很严格,好讨厌,而且母亲也不会像村里其他做娘的那样,温声细语哄自己的孩子。
我一旦偷懒一下,母亲还用尺子打手掌心,那时我还想过,如果我回到亲娘身边就好了。
因为我经过她家几次,都看到她抱着李达顺,满脸宠爱地哄他,骂都不舍得骂一句。他那时两三岁吧,我觉得他真是好幸福啊。我如果回去,她是不是也这样对我的。
后来,她也现了我时不时去她家门口后,就得意地以为我会认她,还亲昵拉着我的手。说她是很爱我的,也不舍得把我给母亲养,只是家里穷,才不得不把我给外人。
然后开始哄我,让我把家买了好吃的,都藏起来带去给李达顺,说那是亲弟弟。等我以后嫁人了,还得要他这个娘家弟弟撑腰的。
我当时确实很高兴,因为村里其他小孩子,都有很多兄弟姐妹,如被人欺负了,会有哥哥姐姐出头,而我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一直等我到十岁的时候,有天晚上,比较晚了,我又偷偷去她家。
在路口,我就听到她正在打骂大的两个女儿,说她们都是赔钱货,生来就是为了照顾弟弟的。还说我是个贱丫头,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张淑云有钱,她才不会假装热情讨好我。
当时,她更是算计地说,等母亲去世了,就哄骗我,把那家的钱全部拿去给李达顺用。
或许从父亲李老二去世后,她就认为母亲的钱,都应该是她家的。
我听后,身体都颤抖了,很伤心,哭着跑回家。母亲看到我哭红了眼,像是知道怎么回事,依然没有哄我。
在这之后,我就再不去她家了。
又过了几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居然冲出来,拉扯着我耳朵,用力狠狠掐我的手,质问我为什么不拿吃的给李达顺,嘴里不停骂我是白眼狼。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嫁给你时,还想着,等我有孩子,我当母亲了,会比她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