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凌家在邰兰境内的所有产业现在都属于肆少,但有主管这些的苏若忠在,凌肆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插手的权利。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肆少父亲凌昌和的暗中叮嘱,苏若忠对他的戒备很高,结果今天英素法满面春风地离开后,苏若忠的态度才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明日就辛苦肆少了。”苏若忠之前一直防备着肆少会因为自己表哥修提达,而参与进邰兰的皇室斗争,以至一不小心把整个凌家搭进去。但通过今天来看,肆少不仅没和邰兰的实权人物英素法产生矛盾,反而相谈甚欢,苏若忠自然也就放心了。
“忠叔客气。”正如凌肆之前所预料的那般,何其并没有让沙亚丽的事情惊动到苏若忠,所以自己一提,苏若忠即刻就信了。何况自己之前故意对于凌家的邰兰产业表现得不冷不热,今天英素法来过之后,才委婉提出要过问金城赌场的事,果然让苏若忠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肆少若是要去金城赌场的话,最好把小孟带着。邰兰这边天高皇帝远,很多人都是本土的,不是从凌家带出来,眼力有限。”苏若忠建议道,“小孟现在名义上是你的特助,实际上是凌氏的副总,和我也沾亲带故,肆少有什么想做的,交给他肯定更方便。”
“多谢忠叔指点。”只见肆少点点头,似乎是认可了他的建议。
“肆少客气了。”自从今天英素法离开后,苏若忠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年轻的小少爷,连忙客气应对道。
对此,这位肆少只是淡淡一笑“想必忠叔还要急着回家,那阿肆就不留客了,忠叔自便就好。”
苏若忠在邰兰都有自己的宅子,老婆孩子都在那里,这次匆忙回来,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但他打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肆少这般善解人意的嘱咐,除了道谢之外,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凌董不让这个小儿子进入凌氏,当真是可惜了。
等苏若忠一走,苏矜孟终于控制不住地拦住了打算上楼的肆少,急切问道“阿肆,那个英素法今天来和你说了什么他怎么也叫你阿肆了”
眼前人冷冷抬眸看着他,并未答话。
“阿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苏矜孟急忙解释道,“那个英素法不是好人。他来之前我查了好半天,虽说他顶着佛子的名头,深受民众爱戴。但我查到,据说前年的几场民愤抗议,都是他幕后策划按压下去的。”
“苏矜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的呢”面前的肆少眼神淡漠,无波无澜,看得苏矜孟如同被针刺了一般,“你我虽然一起长大,但并无血缘关系,无非是自小的玩伴和朋友而已。但自从你说明性取向之后,我认为,你我都应该有些避嫌的意识。”
苏矜孟张口想说什么,还没出声,就听到心上人语气冰冷道“我既不想让你误会,也不想让别人误会。”
“此次同游邰兰,是大哥的意思,但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我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和你一起呆在邰兰,甚至住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默许了什么,而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两家都闹得难堪。”抬手制止了苏矜孟的言,只见肆少目光清明而冷静,如同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看着他,“至今为止,我并没有对你表现出任何出朋友以外的言行举止,也请你不要过分臆想和解读。”
“阿肆,不是,我不是”苏矜孟整个人都慌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苏矜孟,我会对你保持正常朋友应有的距离和分寸,也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打扰到我正常的生活。”对面人无视了他徒劳的解释,只淡淡警告道,“毕竟,凌家在邰兰,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宅子。”
肆少的言语如雷击一般在苏矜孟的心头炸开了,他整个人如遭重击,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考“阿肆”
但眼前空空落落,早已没了肆少的身影。
失魂落魄的苏矜孟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晚是怎么入睡的,他哀叹着,悲伤着,等来了第二日的天明。
而第二天,也正是肆少要前往金城赌场处理事务的日子。话说这天早上,沙亚丽还在回味着昨夜自己和那个神秘肆少相遇并一见钟情的美梦,就被自己的上司叫到了办公室里。
任何情况下,毫无征兆地被领导单独叫出去,十之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也不例外。
果然,沙亚丽只见自己的领导对着另一个更大职位的人谄媚笑道“主管,这就是沙亚丽。”
“嗯。”国字脸的金城赌场主管何其威严扫视了面前这个带着几分拘束的少女,想起自己总算处理干净的一些证据,心头又被那个神秘黑客勾起了三分火气,“沙亚丽是吧,你被解雇了。”
“啊。”沙亚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请问沙亚丽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解雇我呢”
“呵,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终于可以摆脱威胁,何其心中畅快不已,“有人举报,说你之前犯了偷窃,现在苦主找上门来了,我们金城赌场都是正经营生,可不能收留你这样的。”
“佛祖在上,沙亚丽从来没有做过偷窃的恶性,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沙亚丽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无端指责,她美丽的双眸顿时含泪,而其中的眼神却是凛然的,完完全全表现出一个受到污蔑的少女又急又气,却依旧相信正义的坚贞之态。
“这些话,你留给苦主说吧。”何其半点都不关心这个理由是真是假,只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就要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