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更不许乱想。你惊吓过度,身体正虚,先好好调理几天……”无奈喟叹,平原君把我抱出衣柜。
男性手臂,刚刚接触到我的肩膀,惊讶话语即刻传来,“杨排风,你莫不是患了风寒?为何如此热烫??”
无奈苦笑。
把自己藏匿于衣柜里四天四夜,图得是静心思考。橱柜里没有火盆,寒冷似洞窟。深冬濒临,我或许真着了凉。
把我抱上床榻,拓跋平原以棉被紧裹住我发烫的身子,继而对静候在旁侧的婢女吩咐,“快宣疾医。”
“不碍事,无须麻烦~”不知为何,居然倍感疲劳。倚在平原君肩膀,我哑了嗓音揶揄,“本姑娘自诩金刚不坏之身……”
话,尚未说完整,又是一阵急喘闷咳。只不过此回,咳得愈发急促、严重,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帮我拍抚后背,平原君亦觉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哟,难得漂亮姐夫为我忧心,只不过,我咋变成颜小栓了(⊙_⊙)??
自嘲笑笑,我强忍猝然增扰的头疼,故作无谓,“没关系,可能是缺眠少觉。待我喝碗还魂粥、再踏踏实实睡上一觉……”
言语,第三度中断。
胸部憋闷感加剧,我难受地蹙紧眉头,无法自持地疾咳,似乎是要把心肝肺咳出。双手捂嘴,我试图平歇愈来愈急促的咳嗽。余光瞥视,我惊愕发现右手虎口处,不知何时,竟多出一片红红痒痒的疙瘩——
彷佛,是麻疹。
没有来的哆嗦,我喘息问,“这、这是……”
“别怕……”紧搂着我的男性身躯,突然有了不易察觉的轻颤。平原君低沉浑厚的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镇定无异,“别怕,你会没事。”
据拓跋平原解释,通常情况下,疹疫之病若发现于平民百姓,吏官们为避免传染甚广,不待延缓,直接将病患处以火刑。
疹疫??
正当我怀揣疑虑且不以为然,疾医的到来,却宣告我大限将至——三天之内,若持续高烧不退,我即使不烧成二愣子,也会咯血咯出一碗老鸭粉丝汤。
疾医的解释是,疹疫患者大多病发突急,多感头痛、背痛、发冷寒颤、持续高热,且呼吸不畅、疾咳闷喘。
一般而言,患者都被阎王招去,当做解闷玩伴。
好端端地,哪来疫病?
尽管我所在的西厢房,被疾医认定为‘重症灾害区’。我依然毫无畏惧、拍胸脯认定自己仅患风寒,并无大碍。
自信,并未挽回被成功‘隔离’的囧境。
如同非典患者,我被囚禁在闺房内,未得怀王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
入夜时分,接连不断的咳嗽、持续攀高的体温,让头昏脑胀的我除了躲在褥被里瑟瑟发抖,更断断续续意识到身体百骸疼痛异常之际,亦沉重无力。
然而,每隔一定时辰,体虚如我,仍会被平原君从榻上扶起、强灌下苦得连头皮都为之麻颤的汤药。
“苦……”尝试着抗议,却发现声音轻细如蚊,难以分辨。
“不想死,就大口大口喝。”黑暗之中,沙哑嗓音从床侧传来,“杨排风,你总爱在节骨眼上给本王添乱。”
“我、我还没报仇……死、死不了。”困难眨眨眼,我心不甘情不愿答。此刻,我头痛欲裂,身体更如同被鬼压床般沉重。微感诧异,我虚弱问出声,“殿下,你不怕死?为何还留守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