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他们只见过凌息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凌息那大镰刀原来真能割稻子,唰唰唰,砍瓜切菜似的,度别提多快了。
要是他们能使,家里田地岂不是几天就可以收完,可惜瞧凌息把大镰刀挥得虎虎生风的劲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年轻的汉子们小声嘀咕:“幸亏我娘给我说的小哥儿性情出了名的温和,凌息那样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跟个汉子似的,我才不喜欢。”
“你们别是怕婚后吵嘴,打不过凌息吧?”
“呵,咋可能,凌息再厉害能有汉子厉害,真动起手来他那小身板,我轻而易举制服。”
凌息听得清清楚楚,全然没有要辩驳一句的意思,和傻子论长短有什么意思,反正他又不可能嫁给那些人。
“凌息,你咋还搁这儿干活呢?”村长被霍莺请去主持公道,经过田野,大老远居然望见霍琚的田里有人在埋头割稻子。
好家伙,定睛一瞅,不是凌息是谁。
霍永登家里闹得火烧眉毛,凌息这边岁月静好,半点不耽误农忙。
怪说世上那么多人,独凌息可以指挥狼王呢,瞧瞧这心态稳得,绝非常人。
凌息抬起手臂挥了挥,“村长,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活儿干完就过去。”
村长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听这话,不知道的当凌息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他恨不得抓住凌息的肩膀使劲摇醒对方,你醒醒!你把你公爹腿砍了!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啊!
村长无奈叹气,顺道叫来凌息周围的村民,“你们有人目睹当时生了什么吗?”
“凌息拿了个大镰刀过来,我们围着瞧稀奇呢,霍老二突然冒出来指着凌息骂他糟蹋粮食,还说要请族老休了他。”
“不对不对,是霍老二说凌息不敬公爹,要收拾凌息。”
“我咋觉得是凌息举着大刀威胁霍老二,要是敢让他和霍大郎和离,就砍了他。”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亲眼见着凌息砍霍永登了?”村长追问。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摇头,“我们有活儿要干呢,而且凌息警告我们别靠近,伤到他不负责,我们就回去干活了。”
村长大概了解完事情经过,依他的经验,多半是霍永登主动惹事,凌息虽然有脾气,但基本是别人惹到他,他才会出手反击。
“这个霍老二!”村长摇摇头,脑壳疼。
村长赶到霍永登家,屋子里哭哭啼啼,吓得他以为霍永登没了。
“村长!村长!你一定要为我家永登做主啊!”赵秀娟一见到村长立马起身小跑上前,麻溜儿给人跪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百遍。
村长一激灵,想把人扶起来,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急得一脑门儿汗,扭头现霍常安在自己身后,赶紧道:“常安,快把你娘扶起来,像什么话。”
霍常安回过神,大跨步上前把人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显然他同样被赵秀娟的举动给震到了。
“村长!今日那煞星敢对他公爹动手,改日就敢对我们全家动手,我家常安尚未娶妻,莺莺待字闺中,常荣满腹诗书,只待他日高中,光宗耀祖,我和永登两个老不死的没了就没了,他们可不行呀!”
赵秀娟涕泗横流,宛如护崽的母鹿在绝命哀嚎,周围不少妇人夫郎默默红了眼睛。
不约而同给凌息脑门儿安上了“潜在杀人犯”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