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李嬌嬌掃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也未曾給他賜坐。
「你今日前來可是有事找本宮?」李嬌嬌板著臉,頗有幾分公事公辦的意味。
「微臣此番前來是為了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那日若非殿下出手相救,微臣或許已經……」謝霽微微一笑,並沒有將話說完。
「大恩不言謝,謝大人打算如何謝本宮?」李嬌嬌順著他的話說,倒想看看他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任憑殿下吩咐。」謝霽低下頭去,垂在身側微微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忐忑。
他害怕被拒絕。
就像在瓊林宴上那樣分明已經選了他,卻又改口說了別人的名字。
「什麼條件都可以嗎?」李嬌嬌覺得很是有,這話倒真不像是從那個眼中只有天下蒼生的謝大人口中說出的話。
「是,什麼條件都可以。」謝霽鄭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李嬌嬌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或許是出於報復,她壞心眼地說:「既然這樣,謝大人不如自薦枕席,做本宮的面。」
這無疑是對一個男子尊嚴的羞辱,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謝霽。
做駙馬都不願意的人,讓他做面是何等的羞辱。
更何況他從未喜歡過她。
想必他會義正言辭地拒絕,若她再有意相逼,他說不定要當場以死明志。
李嬌嬌端起茶水,小口小口地抿著,她正等著看戲呢,看他能裝到何時。
只見謝霽聽見此話後,身軀一震,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李嬌嬌笑意更甚,又抿了一口茶。
「臣願意!」片刻的沉默之後,謝霽突然抬起頭,眼中好像發著光,目光炯炯地盯著李嬌嬌。
「殿下,臣今生是為您而活的,只要您想,臣做什麼都可以。」
他貪念和她相處的每一刻,只要能陪在她身邊,名分什麼的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李嬌嬌一口茶水嗆進了氣管里,劇烈的咳嗽讓她疼得嘴裡聞到了血腥氣。
這還是她認識的謝霽嗎?怕不是被什麼孤魂野鬼附了體,不然怎會性情大變?
「你願意本宮可不願意。」
李嬌嬌輕蔑一笑,語氣尖酸:「您這種人,便是放在本宮府中當花瓶,本宮都嫌膈應。」
她救他時是真心實意的,可如今厭惡他也是不曾作假的。
她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大度,可以不計較所有的傷害。
「殿下……」謝霽神色惶惶,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個乾淨。
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語會是從李嬌嬌口中說出來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突然引得她如此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