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狐朋狗友中足有四个都是这学校,姜翼和郑照文从小就住在羚甲里,大学又巧合的上了同一个,蓝毛管晓良和姜翼是大学之后才认识的,原本住郊区,去年和家里闹了不愉快便在弄堂里租了个小单间,和姜翼等人做了邻居。赖洋也是姜翼的大学同学,住在离这儿半个小时的另一个破地方,他嫌那里没意思,老爱往羚甲里跑。于是一伙人大半时间都聚在一块儿。
此时一行小青年在川流不息的车阵中左突右行,堵塞的街道丝毫没有阻遏他们的度,管晓良之前说想吃音乐厅后面的烤肉三明治,这玩意儿不便宜,大家平时很少光顾,眼下为了调节开学的郁闷心情众人才决定犒赏自己。
买好早餐,在穿过大音乐厅后的天鹅大道时管晓良注意到姜翼似在朝街对面看,他跟着瞥去一眼,便见一熟悉的人影正坐在那头的一个大石墩上。
见鬼了,哪里来的孽缘又遇上管晓良意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历着城市历险记的祝微星。
他脚边放了一只笛盒、一大袋衣物和一个背包,往日去走廊上个厕所都打理妥帖的人此刻却衣着凌乱,拿着一块手帕擦着被热意熏的绯红的脸颊,略显狼狈。
“他怎么在这儿”管晓良问,“他学校不走这条路吧。”
“走走走,你管他呢。”赖洋也看到了,连忙在后面喊。
管晓良一脚踩上踏板,最后还是没动,因为他现姜翼没动。
姜翼是没动,却也没上前关心的意思,只望着那头,面无表情。
郑照文看看姜翼,又看远处祝微星,说“他好像不舒服。”
就见祝微星擦完脸将手帕铺开蒙在了头上,双肩起伏重重喘气。坐在石墩上的身形以微小的幅度左右摇晃着,似乎坐不太稳。
“不会要晕了吧。”管晓良嘀咕。
上回这人径直倒下的时候几位都在场见证,说摔就摔,毫无预兆,怎么喊都不醒,死人似的。要不是姜翼反应够快的捞了人送回家,他们都要叫救护车了。后来听说躺到晚上才醒,着实给留了阴影。虽然极度厌恶对方,平时也不是什么品德代表,但土匪军团这些少年人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知道扫把星的身体是有点问题,眼下说不定真需要帮忙。
“啧,你们要真吃这套他以后肯定老用,防人之心不可无。”赖洋沉声提醒。
郑照文比较客观,“他事前不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吧,没办法提前做作假。”
话刚落,那头的祝微星像只坏了的不倒翁一样猛地往前栽去,亏得眼明手快抓住身旁的一棵小树,才没从石墩上掉下来。
瞧他那歪歪扭扭的模样,管晓良倒忍不了的下了自行车朝祝微星而去。
祝微星迷蒙着感觉有人硬邦邦地推了他一把,差点又把他推倒,再伸手将他扶住,继续硬邦邦的问“喂,喂,还活着么要不要替你叫救护车”
祝微星拿下手帕,抬头时面庞仍是红彤彤的,嘴唇却反常的白。
他半合着眼看管晓良,把人认出来,勉强摇摇头“我没事”
“矮油,挺有骨气,”听他虚弱着还嘴硬,管晓良来了精神,“没本事还瞎逞能的话死了也是活该哦。
祝微星没说话。
郑照文也走了过来“真的不需要帮忙你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别的熟人能联系过来把你送回去或送去医院”
见他们是真有意搭手,祝微星的态度比刚才温软了一些“不用,我今天开学,要去学校,不小心有点中暑,现在已经好多了。”
又中暑骗傻子呢,在场的人显然不信。
借口拙劣,祝微星却不想费心和对方解释自己这一早的遭遇。挤不上公交只能步行,破人指路找到半途却因日头过大后遗症复,头晕眼花得只能就地休息以免失去意识。
不过祝微星也不算撒谎,熬过那阵重影,目前视力已恢复了些,神思也比方才清明不少。
祝微星想说我坐一下就好,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从家里打来的,是奶奶。
祝微星顿了下,接起。
奶奶问他在哪里,刚辅导员打家里电话,得知祝微星一个多小时前就已出门,疑惑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学校,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祝微星不能说自己半途不适,不然奶奶要担心,老人家腿脚不便,总不能从家里赶过来接他。焦家人这时也都在上学上班,祝微星没有任何能依仗的对象,就算他想回家,也得有体力才行。
祝微星说“我刚找错路了,现在已经问清楚具体方位,就快到了。”
又听奶奶关心几句,祝微星挂上电话,直面眼前几位还没走的热心土匪。,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