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也知道,张寄是忠心的,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张寄擦了把冷汗,忙低声对一旁的岳才人道:“尿壶就搁在拔步床的二进回廊的香案底下。”
岳望舒听了愣了一下,尿壶?我是女的诶!
等等!!
她是女的,但皇帝是男的!!
妈耶,难不成我还得给皇帝提尿壶!!!
岳望舒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时候,皇帝晏铮面色微囧,他低咳了一声,“朕不起夜。”——就算起夜也不会叫你的。
岳望舒拍着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让他提尿壶,她恐怕会一怒之下,把尿壶扣到皇帝脸上!
张寄看向岳望舒,那脸上分明写着“不争气”二字,争宠!争宠你懂不懂!你不主动去争取,哪来的宠?!唉,这新晋的小主,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尽职?真真是愁死人了!
我要是有了,皇帝就绿了!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
宽敞华丽的后寝殿中一片静谧。
岳望舒枕着一个软枕,怀里半抱半压着一只,这枕头蓬松柔软,高度适中,倒是蛮不错。就是睡在地上多少有点硬,哪怕铺了两条被子。
不过岳望舒如今这个身子十分健康、睡眠质量也很好,虽然不甚舒坦,但还是很快入眠了。
帐中是香榧淡淡的清香,皇帝晏铮躺在无比宽敞的拔步床上,厚厚的金丝幔帐静静垂着,外头没有一丝动静。
此刻,晏铮的心情也总算平复了下来,便忍不住想:朕让岳氏睡在地上,是不是有点过分?
晏铮揉了揉眉心,用一声轻咳打算了内室的静谧,“你若是觉得地上太硬,朕可以叫人再给你加一床被褥。”
但帐外却没有任何回应。
晏铮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忍不住扬声呵斥:“岳氏!!”
才刚入睡的岳望舒一下子就就被吵醒了,她一个咕噜,迷迷瞪瞪爬起来,“啊?什么?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岳氏迷糊的声音,晏铮总算明白,刚才……岳氏居然已经睡着了?!
晏铮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倒是不嫌弃地上硬,转眼就睡了!
“没事,你睡吧。”
“哦。”——有毛病这家伙,没事叫我干啥?!混球!心里怒骂了一通,岳望舒揪了揪被子,继续睡。
好在接下来,岳望舒没有再被打搅。
一夜无梦到天明。
岳望舒虽然身体康健睡眠好,但这个身子骨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多少有些娇贵。
这不,醒来之后,那叫一个腰酸背痛!
明明垫了两层被子、一层地毯!
她揉着酸痛的腰肢爬了起来,便看到病秧子皇帝似乎早就起了,这会子龙榻的锦帐已经被挽起,皇帝穿着中衣中裤,正坐在床边儿,神色定定打量着她。
岳望舒迷糊了一会儿,才渐渐意识回笼,她挠了挠头:“皇上,您醒了啊。”
晏铮淡淡说:“地上睡得不舒坦吧?”
正扶着后腰的岳望舒:……
这家伙怎么那么欠扁呢?!
其实今早睡到自然醒,晏铮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因为醒来后,左胸的隐痛便消失了,昨儿明明被岳氏气了个不轻,旧疾理应只会加重才对。如此可见,岳氏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呆在朕身边,便能缓解朕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