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言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口中的儿子是谁。
她只是想要尽快离开那个女人身边,否则再被她无穷无尽地念叨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将人揍一顿。
空花言几乎是毫无意识地走出了大门。
头疼得好像要爆裂开,脑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你一拳我一脚的在空花言脑袋中打太极。
空花言一张脸雪白无色,就连原本嫣红的唇也苍白得好似冬日的雪。
隐在宽大衣袖下的一双手更是早已握得隐隐发白。
坐在被墙包围的房间中还好,一走到大街上,空花言就被震惊在了原地。
看惯了雕梁画栋飞檐峭壁的仙外之景,何曾见过现在这般与风雾大陆完全不同的景色?
蔚蓝的天空下,高大的建筑不时闪过或白或蓝的光芒,拔地而起的高度几乎快要没入云间。
复杂交错的笔直道路上是一道道透明的光罩,光罩中各种奇形怪状的“马车”法器正忙碌的飞来飞去。
明明看起来就要当面撞上的法器,下一刻却是十分悠然的平淡交接着错过彼此。
仔细看去,才会发现每一个“法器”都在不同的光罩中快速通行。
这般精密的法器,就算是兰师叔大概也无法轻易就能做得出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算听过无数精怪虚幻故事的空桐山小霸主,此刻也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
莫不是这次师父太
生气了,还特意让梦魇兽造出了这样一个梦境,想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空花言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嘶一声,手臂上真真切切的痛感传来。
寒意顺着脚底爬到心口,空花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分明不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神魂撕裂的疼痛都被抛在了脑后,空花言抬头看着天上急速飞掠过的“法器”,脚步却无意识地向前方走去。
走出几步,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空花言一个踉跄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你没事吧?”
就在空花言即将摔倒的一瞬间,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一个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冬季凛冽的寒风,带着坚不可摧的冷肃与傲然。
可这个声音却十分的好听,声音低沉微哑,落入耳中时像是喝下了一杯最醇的香酒。
半扶着空花言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宽边帽子。
帽檐宽大,几乎将他的眉眼都掩在了帽檐之下,只露出了十分好看的下半张脸。
“我没事。”
空花言立刻收回了看着天上的目光。
她严肃了脸上的神色,站直身体,努力将刚刚自己腿软得差点跌倒在地的事实抛在脑后。
笑话!
堂堂空梧山小霸主,怎么能够这么丢脸地在大街上当街摔倒!
那人好似明白了空花言的这点小别扭。
他唇角微动,似是笑了一下。
见空花言看天看地就是
不敢看他的模样,那人十分会意地松开了虚扶住她的手。
“没事就好。”
话说完,他没有继续停留,而是转身向着空花言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到脚步声远去,空花言才侧了侧头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蓝天白云中,只看到一个渐渐远去的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