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清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门上的指纹锁,又满眼怨愤地瞪了观允一眼,只言未,扭头回房间去了。
“……”
观允看着沈黎清的背影,内心一阵万马奔腾。
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他妈不是我把你关起来的!
他其实并不讨厌沈黎清,只是两人的性格在某些地方太过接近,所以总是争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
但他真心希望沈黎清能和观庭樾幸福地生活。
因为只有这样,他哥才能更接近正常人一点。
观庭樾走进书房,观允亦步亦趋地跟过去,有点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观庭樾看他面色不佳,问道:“案子遇到困难了,还是感情遇到挫折了?”说完,他抿了口茶,坐下,等观允回答。
观允说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话音未落,他也找了个椅子坐下,“沈黎清电话都打到谢羽那儿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观庭樾不咸不淡地说。
“什么情况啊这么严重沈黎清出轨了”观允说完,见观庭樾脸色渐冷,迅摆摆手:“当我没说。”
“他想离婚。”
“啊?”观允有点诧异,“因为点什么啊,闹这么凶”
观庭樾坐在沙上,阖着眸子,手指摩挲着戒指,“他在病房外听到我和外公的对话,认为我是为了收购冀云才和他结婚。”
“冀云市值现在差不多有五百个亿,他生气也正常,这种小事你让让他呗,多给几张卡,买辆车,实在不在再送套房”
观允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很有做一个爱情调解员的潜质,只是他那个冰山哥哥太不解风情,到现在都还没被他的建议打动。
观庭樾一言不地听完,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你说了五分零二十七秒的废话。”
百达翡丽的那只被沈黎清弄坏,所以他换了江诗丹顿。他觉得沈黎清最近不太开心,也不喜欢看见贵的东西,看见了就想破坏。观庭樾觉得如此下去,自己也许不能再戴表了。
他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但是如果沈黎清不喜欢,他偶尔也可以时间观念差一点。
如此一想,观庭樾抿了抿唇,没有再谴责观允浪费他的时间,淡声说:“你来我家是为了给我出主意的吗?”
观允早就习惯了观庭樾的做派,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翘着二郎腿,悠哉道:“当然了,你觉得我的建议不好吗?别人不都是这么哄老婆的吗?”
他们律所有个老律师是出了名的妻女奴,每次开完庭都迫不及待地开车往家赶,说老婆想吃的排骨六点钟就要卖完了,得赶紧去和大爷大妈抢最后一块精排,晚上还要辅导六年级的女儿做功课,六年级的题目好难云云。
有一回那个老律师不知道怎么,惹了老婆和他吵架冷战,已经三天没有理他,还要回娘家。所里结了婚的,没结婚的,都蜂蛹上去给他出主意,观允随便听了一会儿,记住了几条听起来有用的建议。
像送99朵玫瑰花,陪老婆一起看星星赏月亮,用蜡烛摆成爱心形状向老婆道歉这种建议,观允觉得实用性不强,应该没有人会被打动。
沉默片刻后,观允不由得一愣,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在模仿别人恋爱。
难怪上次在酒店布置浪漫的告白仪式,谢羽会那么生气。
观允安静了几秒,看观庭樾的脸色,他隐隐觉得不妙,于是说:“其实这些都是小儿科的把戏,沈黎清毕竟……那什么。”
他摸摸鼻子,觉得当着哥的面评价嫂子经验丰富不是很明智,“他想出去,你就带他出去呗,这样一直关着再把人关傻了。”
观庭樾的神情终于从敷衍变得认真了几分,“带他出去”
“周六晚上白鲸游轮的派对,我找你秘书拿的邀请函。”观允把两张邀请函递给他,“沈黎清不是喜欢热闹吗,你带他去,他说不定能开心一点。”
这类没什么营养的私人聚会的邀请函向来是观庭樾的秘书负责处理,处理的结果一般是丢进垃圾桶,有的时候观庭樾也会让秘书代他去,Frida往往会很开心地带着自己的宠物医生女友一同出席。
观庭樾不明白这些人工制造的热闹假象究竟有什么意义,社交对他而言只是一项边际成本较低的单位工具,如果交际浪费掉的时间较多,他会考虑及时收盘,防止亏损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