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长沙郡。
春天来了,山林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衍生息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
魏延百无聊赖地巡视着领地,狩猎到黄昏而归。他扛着一头强壮的麋鹿,途中遇到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的猎物。
流民大多拖家带口,饥饿感促使他们吞了口唾沫,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凶悍。
“一群废物,连狩猎都不会吗?”
魏延身材雄浑,胸膛宽阔。他只是站在原地,便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将军,我们饿得实在走不动道了,谈何去狩猎呢?”一名瘦削的男子仰着脸上前,勇气超过一般的流民。
伴随着“轰”地一声巨响,魏延将沉重的麋鹿掷向地面。他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剑,顺着鹿腿的纹路,流畅地切下一块最肥美的鹿肉。
“我现在把肉给你,你敢要吗?”魏延声音威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他用短剑串着鹿肉,递向瘦削的男子。
“多谢将军!”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动作敏捷地从魏延手中夺过鹿肉,生怕魏延后悔一样。他刚拿到鹿肉,立即撒腿逃跑,只可惜还是晚了。
数道饿极的身影强袭上去,男子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城门的上空。
“力量决定一切,弱小注定被吞噬。”魏延收起内心的思绪,神情凝重且肃杀。
临湘很大,却只是长沙郡治。长沙郡辽阔,却也仅为荆州一郡。
魏延深吸一口气,心中思绪难平。他简单交接了防务,快步回到家中烹煮鹿肉。
他清楚地知道,将士们看着他的眼神,既又崇敬,又有深刻的恐惧。
魏延不是什么久经沙场、威名远扬的宿将,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业,剿灭一些不大不小的匪寇。如果说刘表是儒人,那么长沙郡守韩玄更是儒人中的懦者。
想要在长沙郡建功立业,简直是痴心妄想!
魏延一口一口吃着鹿肉,又满满喝了一盅酒,顿时豪气大生。
“我必须离开长沙郡!”
一股深沉的信念,在魏延的心底如雷一般爆发。
();() 他目光如电,紧紧提起自己的战刀,胸膛燃起熊熊的烈焰。
“给我牵两匹战马来。”魏延声音冷然地吩咐。
待到仆役递上缰绳,魏延再次深吸一口气,翻身上了战马。他握着缰绳的手掌充满了力量,青筋都袒露出来。
“驾!”
魏延厉喝一声,拍马而出。马蹄猎猎,如贯彻着狂风骤雨的呼呼声。
每离开临湘一步,魏延的气势增强一分,胯下战马的速度变得更快,无匹的呼啸声冲天而起。
魏延不管不顾,一心一意奔向零陵郡。夜色茫茫笼罩下来,他停驻原地为营,歇一歇马力。
战马打着激烈的响鼻,呼吸粗重,警戒着夜色。
魏延眯着眼睛,浅浅睡去。接下来的两天,他风餐露宿,身上强者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等到魏延赶至湘南,终于,静谧的氛围被嘈杂的马蹄声打破。
踏踏!踏踏!
震荡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地都在轻微地震颤。
很快,一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追了上来,为首一将负着一张雕弓,散发着惊人的威势。
魏延微微皱眉,如临大敌地望着奔袭而来的铁骑。
“大胆魏延,韩府君待你不薄,为何叛逃?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兵戎相见!”黄忠声如擂鼓,猛地一勒缰绳,稳稳地停驻在魏延三十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