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芊芊的话给她敲了个警钟。
易延舟确实是个浑身散着魅力的成熟男人,温柔撩起人来的模样,几乎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即便是离婚没多久的她,刚刚也有一阵的失神。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能跟他生点什么。
他是天上的云朵,而她只是地下的淤泥。
若因为他一时的帮助和温柔就沦陷进去,那才是真的不自量力。
易延舟望住她,目光幽深。
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站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外面的树叶打在他的脸上,光影交错,映衬得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凌厉。
春光明媚,被阳光照了一下午的病房温暖和煦。
但他站起来的那一瞬,晚宁竟从他身上隐隐窥见了几分凉意。
他微微回头,露出绝美的侧脸,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倒拎得清。”
“好好休息吧。”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转身出去。
正开门的时候,林姨也刚好买菜回来。
她看见易延舟,惊讶了一下。
易延舟也怔了一瞬。
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林姨关上了门,笑容和蔼:“宁宁,你朋友啊?”
晚宁也从床上下了地,走过去接过林姨手中的菜。
“他是我上司,我现在在他团队工作。”
林姨笑道:“你这上司挺年轻帅气的,看起来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晚宁笑了笑,没说话。
那天晚上沈沛然被保镖带走之后,被郑蕾父亲狠狠警告了。
若他还和前妻纠缠不清,就取消他和郑蕾的婚礼。
以后不论是西郊的土地开权,还是其他地段的开权,都不可能是沈氏的。
沈沛然脸色铁青,胸腔内憋着一股气,但不得不低头答应。
饭局结束后,沈沛然直接开车回家了。
郑蕾本想跟他一起回去,毕竟他已经离婚了,而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可以名正言顺跟他在一起。
但是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嗓子被卡住了一样。
她愿意给他时间去放下,等他接受她。
他们还有一辈子,只要最后那个结果是好的,她也不想去计较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的血脉,这是他永远也切割不了的。
回家的路上,沈沛然像疯了一样,一脚油门踩到底,几乎开到了最大马力,黑色库里南出咆哮般的轰隆声。
度快得令人心惊,全然不顾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最后二十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整座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这是他和洛晚宁的婚房。
客厅房间漆黑一片,安静到可以听见花园里的虫鸣。
以前无论他回来得再晚,这座别墅,这个花园,总会有几盏夜灯为他而明。
即便她已经睡去,餐桌上依旧会摆放他爱吃的点心。
他开了灯上楼,进入她的房间,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她的气息。
对,这是她的房间。
她一个人的房间。
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
因为这三年来的每个晚上,他几乎都在郑蕾那里。
直到深夜,等她睡着了以后才会回来。
他曾跟她说,因为想努力工作,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头几年会经常加班,也怕回来得太晚,打扰了她休息,所以婚后的三年都是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