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除了最开始那句,宣梨没再说过一句话。神色恹恹,看着不太高兴。
台上的人一直在说话,吵得她有些头疼,如果不是一定要来,宣梨还真的不愿意呆在这儿。
突然,话筒里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比起之前的慷慨激昂,这个人的感情倒是平淡了许多,但是却是让人耳目一新,甚至是享受。
台下又是隐隐躁动起来,闪光灯就没有停过,不断的对着前面拍照。
宣梨看了眼台上,目测了下距离,这么远,她那手机怕是什么都拍不清楚。因此,刚刚升起来的想法瞬间就丧失殆尽了。
此刻正在讲话的人是霍斯言,之前遇到的那个霍斯言,也是资助她入学的霍斯言。
比起周围人的激动,宣梨倒是显得平静,只不过,无人知道口袋里,她的手一直在拨弄着那张名片。
“你们这个时候正是奋向进,拼搏进取的时候,多年的苦读让你们来到了这里,过程有多艰辛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们能永葆初心,坚守自己……”
明明都是那么标准化的稿子,可是从霍斯言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非但听得不打瞌睡,反而有些津津有味。
等他说完之后,众人纷纷鼓掌,多少有点意犹未尽的时候。
一些胆子大的,竟然直接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霍总,您刚才说了那么多,有没有特别想对我们说的话,随便说一句都行!我一定会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的。”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着说,因此,众人纷纷跟着说道。
“是啊,再说一句吧,什么都行。”
……
同学们特情难却,颇有一种霍斯言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气势,校长脸色颤了一下,可也不得不笑着说道。
“这,斯言,这真不是我的安排的,你看——”
这届的学生,胆子也太大了些。
霍斯言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不过是一群天真的青年罢了,竟然觉得别人的话那么重要。如果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就知道,能拯救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
不过是一句话,小事罢了。
霍斯言拿起了话筒,声音再次传来,一如既往的好听。
“不管什么时候,你可以选择止步不前,但别选择自甘堕落。”
“那霍氏会接收帝都毕业的学生吗?”
“当然,霍氏不会拒绝任何人才。”
说完,霍斯言跟校长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留给众人的,只有那一个背影和已经说完了的话。
宣梨难得这么盯着一个人,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清晰。
是啊,止步不前,人还能活着,自甘堕落,人怕是活不成了。
霍斯言一走,礼堂的气氛顿时就消沉了下来,平静如一潭死水,直到结束。
开学典礼结束后,军训开始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除了训练,日子平静不已,每人都过着自己的日子,有自己的安排。
幸亏从小在家里干活,吃惯了苦,军训的时候,宣梨倒是没有多难受,还能每天去饭店干活,她人勤快,再累都不说,只自己忍着,做事又麻利,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老板对她非常满意,特意跟她说周末人多的时候,一天6o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也让宣梨高兴了好久,毕竟,这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她每天都很忙,训练,干活,晚上有时间了就看看书,日子虽然辛苦,可她总不觉得累。
自那天之后,寝室的氛围明显就变了很多,不如刚来的那一天轻松活泼,也许这才是本来就有的模样,哪有那么多的一见如故,那都是说着让人高兴的话。
宣梨本来话就不多,别人不跟她说话,她也乐的清静。正所谓人穷志不穷,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附和别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只要不是大问题,小问题都能忍受。
军训结束后,便是正式上课了,毕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来到这里,都不是为了玩的,熟悉了学校之后,都开始认真学习。毕竟,第一节课老师就已经说过了,如果在学校表现好,毕业后直接进入大公司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大公司,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霍氏,如今形势下,霍氏日益庞大,听说产业已经扩展到许多国家,这还只是听说,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但这也极具有诱惑力。
于此之外,宣梨也是在美院出了名,无她,只因为专业第一的好成绩再加上那独特的气质,足以让她坐稳院花的位置。不仅如此,宣梨的脸长的也是很好看,脸小,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长柔顺,虽然看着是弱柳扶风之态,可眼神却是坚韧不拔,犹如峭崖边的野百合,只待一天绚丽开放。
宣梨不怎么装扮自己,完完全全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比起那些精心装扮的人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显眼,再加上她又极为低调,别的院的人都不怎么认识她,因此,全校美女榜上,宣梨的名字都不没在上面。
对比,美院的人都是惋惜不已,本来想争上一争,可人家正主都毫不在意,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算如此,见过宣梨的,怕是都难忘记。
这些事情宣梨都不知道,她每天都忙着呢。
帝都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聪明的人多着呢,虽然她在画画上有那么点天分,可她也不能不努力,不然迟早被别人赶上。专业第一又怎样,还是不够。
宣梨一颗心装满了学习,腾不出来一点,只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把那张名片拿出来看看,手指摸着名片上的那三个字,心总是会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她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钱,这笔钱是谁给的不言而喻,明明这笔钱足够她什么都不做只一心学习,可她仍旧是每天去饭店干活,手上磨出了更多的茧子,她也不在意,只笑着安慰自己,有了茧子以后拿笔可以更稳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