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马拉闻听方向南前来拜会,忙出内园,上黛皋,直至望亭来迎接。
方向南眼见着眼前飘来男子气宇轩昂,面如桃花,双目流精,眉浓唇红。一身紧身绣花白衣。袭至跟前,如同四月梨花染春露一般迷人。又似隆冬一树临雪玉立香飘四溢的白梅花。方向南一见不禁精荡神散。内心直震惊世间竟有如此风姿的男子。
马拉来至方向南面前,见眼前男子潇洒轩昂,风流倜傥。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寻常出身。于是他上前亲切地和方向南握手并道:“久闻方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啊!”方向南忙道:“在先生面前怎敢称气质。与先生天人相比,在下委琐尽了。”马拉忙摆手道:“鄙人乡村野人,徒有其表,且听我那些妹妹的评调就知道了。”方向南忙问道:“她们可怎么样称来?”马拉笑道:“她们称我空有一副好皮,骨子里竟是一个不成器的,眼下正在受教导着呢。希望有朝一日真正雕琢出个样子来。”方向南听后笑道:“先生的义妹们果真的个个不凡,前日她们言行便让我汗颜不已。”马拉听后大笑道:“方兄也得领教了。她们对您或见客气,可不知我每日的要出多少身汗呢。”说罢俩人直大笑起来。
两人说话间便步下望亭。一只大狼狗一直地跟在他们身后摇着尾巴缓缓地跟上来。当他们停下来时,他就蹲下来,偶尔用后爪子搔挠自己的脖子。方向南从黛皋又向园内一望,竟是一片的古典房宇。下面的荷塘中一数对大白鹅正自由自在地凫水游弋。一时间耳边又闻得公鸡打鸣声。他一时不禁感叹道:“先生这里真是物类齐全。真可谓天人合一,其乐融融呀!”马拉一边请他同下黛皋,一边笑道:“我哪里想的到这些,是那些妹妹们好玩,时不时地买了来放着戏耍。还有我父母从老家带来的。”方向南一边听一边瞧着眼前景象直是羡慕不已。他们渡过回廊时,一只牛犊子,大摇大摆地横在当面,见人也不跑开。方向南笑道:“还有这样小牛,真是可爱!”嘴里说着,却只是看。马拉上前逮住那牛犊用手摸着笑道:“它妈妈进园子第二天便生了它。让我爸高兴了好几日。”而方向南却直绕过那牛只管好奇地看。马拉瞧在眼里,知他嫌脏,便唤道:“琅珰,咬走了。”身后那狼狗便吠叫着,追着牛蹬蹬地跑掉了。
过得曲廊,便进了七秀堂,方向南扭身回目一望,却见得菱角处有一对丹顶鹤正在水草处啄虫吃。他不禁笑道:“那对鹤挺稀罕!”马拉一笑,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胡哨,那对鹤闻听,竟也飞过来。方向南好奇的同时,直指指马拉的手指。马拉哈哈一笑道:“见笑,见笑。若我那妹妹们看见了,准又挨骂了。”方向南直笑不已。那对鹤落在他们面前欢快地冲他们舞动着双翅。马拉来到台阶上,从鸟食罐中抓了食喂了它们。然后便同方向南一起入了客厅。他先让方向南暂坐,自己先去净了手。
不一会,和妈,王妈从后面端了茶水瓜果摆上。
马拉从里面出来后便招呼方向南食用。吃过几口后,方向南方才道:“自投先生麾下以来。一直迫于事务紧急,不能急时来拜望先生,还请先生恕过。”马拉忙摆手道:“这却无妨,方兄操劳国家工程是正事,不知工作可顺利?”方向南忙笑道:“都很顺利。上下一心,日夜赶工,不曾落下半点活。”马拉笑道:“方兄才高八斗,精明强干,这等事务,自然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了。”方向南忙道:“先生过奖了,我以往的那些作为半点的比不得先生如今成就。”马拉忙道:“方兄凭借真才实学吃饭,我却是个混世的,全凭着别人抬举。这点我那几位妹妹最清楚,因此她们怕我有朝一日无依靠,逼我正学本事。书一本本地读了。却终究是不开化。也不知怎地,同样学习,在我那些妹妹身上就长才干了,我却是白学了。”
方向南见马拉言语无机,平缓可人,竟如世外人一般,大不似夏莹和凤英那般锋芒,不由得也生出几分亲切,于是便笑道:“学问多是在实践中显露出来的,先生手下人才挤挤,但凡大小事务,无需先生劳神,那宝刀也只能深藏鞘中,无法显露了。”马拉听着直大笑道:“原来如此!”方向南一听只是一笑。
随后他们出了厅堂,马拉带他在园中游玩一阵,后在醉月榭中歇息。和妈,王妈准备了酒菜,俩人又一起吃饮了一番。方向南瞧着水光山色,塘中鸳鸯,白鹅水禽自在之形,又见马拉之逍遥,不禁感叹道:“马先生这世外桃园般的生活可真让人羡慕呀!”
马拉举杯起身目望榭外,也不禁神清气爽。喝下酒后笑吟道:“一黛翠屏绕,十亩荷花香,水中戏鸳鸯,榭上醉王孙。”方向南闻听后拍手笑道:“先生好才气!”马拉忙摆手道:“随口哟呵,若这六妹在,准被她笑去了。”正说间,身后一女子笑道:“谁说我笑你了,这虽浅易,倒也真情实感,有点意思。”两人闻听忙转过身来。彩霞正笑向他们摇摇摆摆地走来。马拉和方向南忙向她让座。马拉随即便为彩霞取了一杯斟了酒递上。彩霞举杯自饮了。然后笑向方向南道:“阁下今日讨教来了?”方向南听着直红了脸。马拉不知所谓,只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彩霞又对方向南笑道:“你瞧我大哥多狂,这般卖弄他他自己,方总不压他一压。”方向南听着直笑道:“不敢,不敢,做诗不是我所长。不过今大家好兴致,胡邹几句,二位见笑。”说罢起身思讨一阵后慢慢吟道:“青山秀水映月河,殿台玉宇抱方塘。此中灵地多丽秀,荣华富贵不羡侯。”马拉听着着忙摆手笑道:“方兄取笑我了。”彩霞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到底强过我大哥去了。”马拉笑道:“那是,那是。”方向南忙笑道:“见笑,见笑。”
随后马拉道:“最近我正在拜读方兄所作《经营五诀》,很有所得,只是书中有几处不是很懂,如今见了真佛,还请方兄开弟愚鲁,当面赐教,不胜感激!”
方向南喝了几口香甜米酒,此时争胜心起,随着马拉的提问不禁高谈阔论,马拉在旁边听边赞叹,彩霞不停为他们斟酒,马拉陪饮。期间换了几轮珍馐美味,不觉已月上三杆。方向南已喝的头晕眼花,听着手机铃声,接通后叫道:“楠楠,马上回来!”然后便要起身告辞。
马拉也起身笑道:“嫂夫人催促,不敢强留。否则,定不放心了。”
方向南竖起食指嘘道:“是女朋友!”
马拉听罢忙点头笑道:“明白!明白!”然后便亲自送出,方向南再三相让,马拉执意送出,本想让彩霞送回,正好碰上凤英返回,彩霞以不熟道路为由,赶紧推给凤英。
方向南还直叫道:“我没醉,表妹不用送!我能开车!”
凤英看着自家表哥摇摇晃晃,脚下不稳,便同马拉一起将他塞进车里气道:“不能喝就别喝!”方向南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少啊!”又把头从车窗伸出冲马拉道:“马兄改天再会,替我向夏莹小妹问好!”
马拉一边笑着应了,一边叮咛凤英道:“将方兄安全交给嫂夫人!”
凤英听着一愣,然后上车启动车后笑道:“表哥几时谈了女朋友,还糊弄家里人说你单身!”
方向南有点厌烦地道:“别理她,缠人的紧,送我去工地宿舍。你好早点回来。大禹治水,还三过家门而不入呢!”凤英听了好气又好笑地道:“我呸!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别辱没了圣贤!”然后便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