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身体深深一躬,言语哽咽,恳切地道:“是下官拜托侯爷,侯爷才于百忙中抽出空闲,帮助下官接手御赐的皇庄田地,本以为十分安全,谁知道却暗藏鬼祟!
到了皇庄下官才被告知,御赐的田地变成了山林,侯爷不悦,想要查看时,现了林中居然有别国奸细出没。
侯爷一心为国,跟上去查探,却不料那里是贼人的窝点,侯爷就带了三个手下,双方交手,手下全部被杀,侯爷下落不明。
待我们找到那处时,只找到了残破的衣服和佩剑,早已没了侯爷的踪迹。我们追查之下现,贼人的脚步向着一个庄子而去,只是那庄子不是我等随便就能进去的。
望大人为威远侯做主,请旨查抄蔚然庄,想必蔚然庄的主人必然也会同意的,威远侯是国之重臣,生命不容有失。请大人做主!”
王源说完,威远侯府里来人跪了一地,齐齐喊着:“请大人为侯爷做主,救侯爷一命!”
陶大人望着站在一旁听了全过程的刑部尚书窦大人和大理寺卿邢大人,直接问道:“窦大人和邢大人以为如何?”
邢大人先开口:“这小王大人所言极是,事涉威远侯安危,一个庄子而已,不管是谁的,都能搜查。
若确实藏了贼人,咱们在这里迟疑不决不是给了贼人逃跑的机会,丢了营救威远侯的最佳时机?”
刑部窦大人冷声问道:“若是没有呢?如何与太后和镇北候交代?”
邢大人道:“若是没有,自然洗清了镇北侯的嫌疑,对镇北侯可是最为有利的举措,怎么窦大人想不明白吗?”
刑部尚书窦大人指着邢大人道:“你!谁不知道你们想落井下石?”
陶大人咳咳两声道:“两位大人,就事论事!此事本官也觉得应该请旨查抄蔚然庄,不管那是谁的庄子,和别国奸细扯到了一起,这个嫌疑不清洗是说不过去的!窦大人你说呢?”
刑部尚书窦大人眼神微闪,道:“不是本官阻拦,只是那是太后赐给镇北侯的庄子,两位想明白就好。”
陶大人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下官这就进宫,请旨查抄。两位是否同去?”
邢大人和窦大人异口同声:“当然!”
王源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三个大人的言行,眼神暗沉。
然后被扶着站了起来道:“如此,多谢三位大人秉公处理,等威远侯归来,必然重礼相谢。下官不耽搁三位大人了,告辞”
说着率先走了出去,跪了一地的威远侯府侍卫、下人呼啦啦地全都跟了出去。招手叫来听风交代了几句后听风自行离去。
王源却站在马车旁屈身等候:“多谢陶大人、邢大人、窦大人为民请命,护佑我大魏辅国大将军安危。”
话落,威远侯府的众人齐声复述,声音宏亮,说的情真意切,感染力十足,转眼间被被百姓们传颂出去。
三位大人听着百姓们自内心的感谢,陶大人和邢大人走的脚步坚定,窦大人赶紧招手,让手下传信。
王源一个眼神,一个侍卫就跟了上去。镇北侯出城了,那就让他安心出城才是,这些碎事还是不要扰他心神了。
王源跟在三位大人的车驾后,时不时地感叹一句:“三位大人明察秋毫、公正廉洁,克己奉公,为国之重臣不顾自身安危,勇于和权贵对峙,是大魏百姓之福!”之类的激策之言。
然后就会被威远侯的侍卫一遍遍传递,又被百姓一层层传递开,短短的一段路,陶大人、邢大人觉的自己人格高大起来,性情高洁,人品贵重,是大魏之福。
看到听风回来,又招手附耳低声道:“你去军营,通知曾将军派出人马沿南蛮和西疆方向找寻,仔细些,量他们几个时辰又带着侯爷,走不出五十里!”
听风点头,就想问为什么不一早就派人寻找?
王源嘴角微勾,自然是打草惊蛇了才好逮住。否则蛇盘在洞中,挖地三尺也不一定能找到。
听风恍然大悟地走了,书砚和阿七又靠近了了公子几分,孙蔷薇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瓷瓶,倒出一颗棕褐色的丹药,泛着浓浓的药香:“公子,这是参茸丸,补身体的。”
王源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塞入了嘴里,转眼间觉的身体没有那么多虚汗了,身体也暖和了起来,胸口的滞闷感也减轻了许多。
窦大人撇着嘴,文人!酸儒!被几句话就激荡的不知姓甚名谁了?
陶大人和邢大人翻着白眼嗤笑:“兢兢业业几十年,也没被百姓这么诚心诚意地赞美过。就进宫请个旨而已,百姓们就知道了自己的生平功绩,这是谁的手段自然心里明白,但不想要的才是傻子!”
三人顺利地进宫,皇帝早就得了消息,十分痛快地下了查抄蔚然庄和周围千亩山林的旨意。
直到目送着陶大人三人带着五百羽林卫出宫都没有看到太后的影子,就很纳闷:“曹德福,太后在做什么?”
曹德福笑道:“宫外的消息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传入慈宁宫,太后正召见镇北侯一系的女眷,要为西疆三皇子挑一个文采和颜色都出众的三皇子妃呢。”
皇帝抬头看天,难不成今日是自己成事的好日子?
招招手将皇家暗卫招来,详细听了遍事情的经过。然后手指敲着桌案,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手招来心腹暗卫,低声交代了几句,暗卫应声退下。
王源又跟着陶大人几人一路颠簸回城外的庄子,只是不是回翠微庄,而是直接到了蔚然庄。
此时蔚然庄外还是人马对立,辛林辛苦地坚持着。
可惜镇北侯得到消息太快,一个品的侯爷,又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副将能对峙的。
也就是辛林带了两百名镇东军兵马才多了一丝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