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连这一点喜欢也没有了。
黎湫眨眨干涩的眼,他好像流不出眼泪了,只有心脏还在哽咽。他看向被窗帘掩住的窗户,问一旁仍旧那么沉默的晏鹄:“你可以把窗帘拉开吗?”
“好。”
晏鹄起身去拉窗帘。
然而昏暗的室内没有在拉开窗帘后被照亮,因为外面在下雨,天色很阴沉,雨滴打在窗户上,将湖景连绵得十分模糊。
黎湫记得他那段时间经常对着窗户流泪,不明白为什么晏鹄能如此决绝,真的再也不见他。
晏鹄看着窗外,觉得身后黎湫的目光很悲伤,虽然他此时并未和黎湫的双眼对视。
“小狗的病治好了。”黎湫说。
晏鹄点点头:“那让管家去接回来。”
“不用了。”
黎湫轻声道:“找个合适的领养人吧。”
晏鹄后背僵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黎湫又不要养那只小狗了,虽然他觉得那只狗很不合格,但因为是黎湫捡来的,是黎湫想养的,那就是满分了,只需要时刻注意就好,晏鹄选择接纳它。
晏鹄回过头,看向黎湫,他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即将被割裂,就像窗户上雨滴交错地蔓延,勾勒出一块块纵横交贯的碎片。
他问:“不养了吗?”
而黎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黎湫躺在雪白柔软的被子里,呼吸轻得像不存在,和他对视的双眼含着疲惫,原来他感觉错了,那不是悲伤。
黎湫问他:“我们离婚吧,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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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湫湫真的很爱燕子,很心软,被咬伤被吓到也说不怪你,只要你不躲着我????
乌云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密布的乌云像是罩在头顶的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压下来,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晏鹄记不清那天他是怎么点的头,他说了一句好的,就像当年黎湫提分手一样,他无法拒绝黎湫要结束痛苦的要求。
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就是头顶阴沉的乌云,晏鹄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成网压下来,所以他很没有安全感,恐惧这场婚姻的结束又无法预知这场婚姻的结束,只好惶恐地站在原地等待。
现在它终于压了下来。
晏鹄明白了为什么黎湫一直纠结要不要养小狗而最后却决定不养了,因为黎湫不想和他有以后,那就没必要在景苑养一只狗。
晏鹄希望黎湫不要一个人的时候养狗,因为那很危险,他觉得黎湫不会特意找人照顾小狗,但黎湫自己照顾小狗的话有很多隐患,比如对狗毛过敏,被狗抓伤,被狗影响到休息,等等一些。
或者黎湫养的狗是他送的,那也可以,他会选一条最合适的狗送给黎湫。
然而这些都是未知数了。
黎湫第二天就出院了,司机送他回的景苑,晏鹄又回了趟公司。
路上黎湫想以后他终于可以不用浪费晏鹄的时间了。
下午五点,晏鹄从公司回来,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文件,他又去找律师修改了一下。黎湫以为他在公司也放了备份。
晏鹄签好了字递给他,他翻看了一下,发现协议书里几乎全是晏鹄分割给他的财产,多到可怕,可怕得黎湫觉得晏鹄就留了个景苑给自己。
“这些我都不要。”
黎湫拿着笔,没有签。
而晏鹄像是早就料到。他说:“民政局快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