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鹄的信息素呢?为什么会一点也没有?为什么除了香水味以外,他在晏鹄身上闻不到任何味道。
晏鹄扭头看着呆愣的黎湫,曲起食指,指节碰了碰黎湫桌下的手,轻声道:“父亲让你多吃点。”
黎湫恍然回神,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好的。”
他低头往嘴里塞饭,无故冒了一身冷汗,不敢去深想为什么他闻不到晏鹄的信息素了。
晏鹄微皱着眉盯着身旁的黎湫,察觉到黎湫不稳定的信息素,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因为见到晏嘉宣想起了以前所以很难过吗?
他应该和父亲商量把日子往后推的,让黎湫先做好心理准备。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黎湫呆呆地抬起头:“不,不多待一会了吗?”
晏鹄看着他沉默。
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晏嘉宣,说:“我没事的,这么久没见了,多待一会吧。”
黎湫记得小时候晏鹄是很想亲近晏嘉宣的,只是晏嘉宣毕竟是alpha,不似oga那样柔情,性格又那样冷,即使生了孩子,也还是严厉占更多时,连睡前故事都不曾给晏鹄讲过。
而晏鹄的另一位alpha父亲呢,黎湫只见过一次,在记忆里留下了一片阴影。
那人很危险。
也难怪晏鹄在同龄人之中一直是佼佼者,在如此高压的家庭环境下,很难成为像他这样娇纵的坏孩子吧。
“没事,小湫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下次再来,我待会也要去午休。”
“哦,好,好的。”
黎湫其实还想说再待一会吧,上次婚礼上晏嘉宣都没出现,晏鹄应该会想念自己的父亲吧,还是说长大了就不再期待了呢。
黎湫在心里叹气,觉得一切似乎被自己搞砸了。
下次装病不来了?让晏鹄单独和晏嘉宣见面吧。
吃完了饭,两人和晏嘉宣道了别准备回家,路上晏鹄接到助理电话,公司有急事处理,黎湫停住扣安全带的手,犹豫道:“……让司机来接我吧。”
晏鹄继续发动引擎,等他系好安全带。
“不用。”
黎湫还是不动,显然不认同晏鹄的做法,他不想耽误晏鹄的工作。但晏鹄不懂,他只知道黎湫有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反应,黎湫那时经常闹着要他多陪陪自己。
晏鹄提醒:“系好了吗?”
黎湫抠了抠手指,难得没再无条件同意晏鹄的话,他又重复一遍:“还是让司机来接我吧。”
晏鹄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只当黎湫是不想跟自己待在一块了,便不再坚持,点了点头打电话叫来了司机,看着黎湫转身上了司机的车,踩下油门就走了。
黎湫望着晏鹄一下子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庆幸自己刚刚的坚持。开那么急,怎么能有时间送他回家呢。
他靠在车窗上,算着自己发情期的日子,还有几天,他得去买好抑制剂,景苑没有,他和晏鹄是结了婚的,管家哪会去准备这个,所以他也不打算让管家帮忙买,他应该要自己出门了,虽然他很害怕。
黎湫在国外留学时被人恶意堵在厕所,使用信息素强迫他发情,他用指甲抠破了腺体,流了很多血,那人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狠,冒着冷汗赶紧离开了。
从这以后他的发情期就不怎么稳定,但因为腺体受损又只能使用即配的抑制剂,即配的抑制剂最多保质七天,他不能提前太早去买。
希望能一切顺利无事发生吧。
眼泪
越害怕什么,什么就越要发生。
黎湫戴着帽子口罩抱着抑制剂快步想要赶回景苑时,他那阴晴不定的发情期突袭了他。
体内开始涌起一股股热流,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腿也抬不起来,口罩被他急促的呼吸一次次吹得鼓起来再瘪下去,浑身滚烫得像发起了高烧。黎湫用力眨了眨眼,伸手捂住开始刺痛的腺体,有点后悔没找管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