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看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觉得好看。
元宵节时喜塔腊氏撑着病体出来主持。
她怎么了!我是有些恼怒的,说不出来这些恼怒从哪儿来的?大抵是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宫宴上我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我希望她知难而退。
三月开春,她病入膏肓,太医来秉,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莫名心慌害怕。
我还是没见她,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面貌去面对她,我对她有愧。
可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就是因为她我的雪雪只能做贵妃。
是她对不起我,我心烦意乱我已经一个月没踏入后宫了,我一见到那些女人就心烦。
那天我批着折子,突然心慌的厉害。
我很想去看看她,但我还是压着自己继续批。
心烦意乱批了两本,真看不下去。
我打算去御花园散散心,可走着走着就到了景仁宫,越走我越心疼,好似什么离我而去?
我疯了般跑着,跑到景仁宫前,瞧见了院里的她,两个孩子也在她身边。
桌上放着令人噎得慌的绿豆糕。
她懒懒坐卧在摇椅上。
有那么一刻,好似回到当年,她还是那个小姑娘。
“宜欢”我情不自禁叫出她的名字,连我都忘了,我竟然知道她的闺名。
我叫了她近三十年的喜塔腊氏,既然叫了她大半辈子,也认识了她大半辈子,讨厌了她大半辈子。
如今,终于没了,哈哈哈,我永琰终于解脱了。
可为什么我不开心,我的心里为何没有半分清减。
她走后一切按照惯例下葬,我的雪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我做夫妻了。
那几年的日子真好过,可我总是开心不起来。
可我没错,朕是天子,想要谁生谁便生!想要谁死谁便死,一切都是那个毒妇的错。
一转眼蒙古求娶公主。
我看着下面跪着庄静和旁边不停磕头的绵宁,果然我爱新觉罗的血脉就是好,就连那样肮脏的血脉也能被净化。
你瞧绵宁就不错。
我瞧着庄静,朕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了。
她向来木讷寡言,如今低着头,一言不,这什么表情,整张脸目的啥都没有?
怎么就这么嫌弃他这个皇阿玛呢?
我突然想起喜塔腊氏,突然想起那年她趴在地上衣服上,胳膊上,地上全都是血。
喜塔腊氏教出来的姑娘估计也会仙人跳吧。
反正,朕是大清的皇帝,大清的子民都是朕的孩子。
多一个她少一个她都一样。
喜塔腊氏那么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教出来姑娘也不是个弱的,至少撒泼打滚肯定熟练。
“既如此,固伦庄静公主嫁与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玛尼巴达喇为福晋。”
我正要起身走,就听到地下绵宁大喊大叫。
“不,皇阿玛不要,求你了”他状若疯癫,要往朕这里奔,他额头都磕破了,糊了满脸的血,真叫人恶心。
幸好有太监侍卫拉着。
“你莫不是要弑君?”我当场就黑了脸,不过是一个女人至于如此吗?
“不是的,皇阿玛,不是…”
“儿臣接旨”庄静的动静有点陌生,老师很久没听到她说话了。
她打断了绵宁的疯癫狼哭鬼叫,她声量不大。
瞧了眼,她这副样子还挺像喜塔腊氏那个恶毒的老女人。
一股没来由的心烦涌上心头,我直接走。
“皇阿玛,皇阿玛”绵宁这孩子不禁夸,这么快就显露出那毒妇的特质。
我也算是寿终正寝,朕在承德避暑山庄突然生病,当天晚上驾崩。
绝不是什么雷劈死,绝不是!
那都是那些刁民捏造来诋毁朕的,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