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官家的话,官家可知这盛家二房老太太并非是盛纮盛大人的亲母,而是嫡母,盛徐氏是自己亲子死后,才将盛纮大人养到了膝下。”
“据说盛大人母亲是得病而死,可属下曾经查过盛大人生母虽然早年间在家中多受挫折,可是向来身强体壮并未得过什么病。”
“你的意思是盛徐氏杀母夺子。”
赵祯都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毕竟有先例,如今才做得如此顺手。
“这事微臣不知,只是微臣在此事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儿跟你说的两房之间的命案有什么关系?”
“官家听微臣臣慢慢讲来。”
侍卫徐徐图知道,前面不铺垫这么多,怎么能凸显出她狠辣。
“官家可知盛大人的父亲是当年的探花郎。”
“这事儿官家我还是记得的,是个貌比潘安气宇轩昂的大好男儿,可惜就是房里的事儿差了些,盛徐氏原先在大娘娘膝下也养过几天,身份虽没有平宁的贵重,但也不差的。”
“是,可官家可知那盛探花当年是有青梅竹马未见门的未婚妻。”
“这!官家不知”赵祯当然是不知道的。
说这些事儿就跟那个聊八卦是一个道理的,谁都是能提起兴趣,多听两句还能插插嘴猜猜剧情呢。
“这盛探花当真不是好人呢?有了婚约,还娶高门贵女为妻。”
“官家此言差矣,那盛探花与那青梅情比金坚,自然是不肯的可徐家势大,仗着自己被大娘娘养过,便直接放下狠话。”
“若是盛探花不娶她,那功名是想都不用想,青梅一家人,一族性命是活还是死,全握在他手里。”
“放肆,徐家怎敢如此欺人太甚,他们眼里可还有王法!”
赵祯没想到徐氏一个女孩子还被大娘娘养过,还能如此的目无法纪?这是知法犯法的典型案例吧。
她怎能有如此狠辣的心肠,当年,莫说别人了,就是他也是在少年时啊!那时那徐氏才多大,还没有嘉成大呢。
呸,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飞扬跋扈的嘉成县主。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教出如此阴毒的女子,原来是自身就行不正啊。
“后来,盛探花含泪娶了她,只是婚后二人夫妻关系不和,经常闹矛盾,盛探花也抬了几房小妾。”
“这事也不能全怪在盛探花头上,拿着自己心爱人和她家人性命还有自己的功名利禄,逼着自己娶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赵祯主动帮他开脱,都是男人嘛,谁不了解谁呀?他无论是郭氏还是曹氏都不是被人逼的娶的吗?
这种感觉他最清楚了,也最痛恨这种事儿呢。
没想到天下还有跟他一样悲惨的人。
“后来那青梅因为被爱人悔婚整日抑郁。就这么蹉跎下去,她不想嫁人,把自己琢磨成老姑娘。”
“后来,她家人实在没辙了,想把她铰了头送到尼姑庵里,那姑娘自然是不肯的。此时,阴差阳错那盛探花回了老家,与她见了一面,此后,那姑娘就被盛探花抬进府做妾。”
“这姑娘好比当年的温成,终究还是…唉…。”
“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感情深厚,徐氏自然是争不过的,盛府后院就乱了起来。”
“后面,徐氏回了盛家老家宥阳,和孙大人大娘子所在的大房一起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两家感情还是较为深厚啊。”
“是,听说盛家大房老爷子宠妻灭妻,从青楼妓院带了个女子回家独宠,如今大房那位老太太当年吃了不少苦,甚至带着孩子被赶到乡下,也就是此时两位老太太一起熬日子了。”
“可这跟你说的命案有什么关系?”
“官家莫急马上就到了。”
这侍卫有狄仁杰的潜质,那铺垫废话一大堆。
“当时日子不好过,徐氏自然是耐不住的,大房家当时有一个女儿叫盛纾,也就是孙大人娘子的姑姑。”
“徐氏知道再这么平静下去,他们就会被众人泯然了,而嫂子的儿子盛维被看管的严密,这个女儿相对松散一些,自然是好下手的。”
“孩子年纪小,但凡受点挫磨风寒就能去了。”
“而盛家大房当时的老爷,根本不管妾室欺负大娘子一脉。”
“徐氏便浑水摸鱼,给那小姑娘盛纾下了点药,原本只是想让她大病一场,借着嫂子和侄子的手坐收渔翁之利的,没成想,那乡下的医生也是庸医。”
“又没有见过被下药的小女孩,还以为是给大人下药,普通的后院斗争呢。这剂量自然是没把控住,按照大人的走了。”
“所以,一剂药下去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侄女。”
“是,正是如此。”
“混账,她怎如此狠心?那可是跟她一起在乡下苦熬日子的小女孩儿啊。”
赵祯理解不了,养个阿猫阿狗还有个情分。更何况这也算是同苦过,试想一下换成自己,当真是下不去手对这么一个小姑娘。
“官家恕罪,后面还有其他。”侍卫立即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