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见过6氏的6总,她也没有结婚呀。不成家也可以立业的。”宁思音表情乖巧。
这是宁思音到宁家以来,第一次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立场,或者叫,唱反调。
严智笑笑“说的是。不过老爷要亲眼看到你嫁人,才能放心哪。”
宁思音看着他,他也看着宁思音。
宁光启的话打断两人的对视“你还小,有些事不明白。现在我还活着,公司那些个老狐狸自然安分,要是我不在了,你一个小女娃想管住那么大一个公司哪儿那么容易,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要把你生吞活剥。我原是想让你和昭野凑一对,你蒋爷爷跟我的交情,定然会护着你,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伯尧这孩子也很能干,他在背后给你撑着,不怕有人造次。”
宁思音顿住。
老实说,她猜测过很多种意图与目的,唯独没想过,老头儿这么着急把她嫁出去,是这个原因。
从这样的考量出,蒋昭野确实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宁思音捏捏自己的手指,心下五味杂陈。
“不过你和昭野没缘分,强求不来。”宁光启叹了声,眉宇深锁愁绪,这是他最挂心的事情。
他一口一口地抽烟,陡然咳嗽起来。宁思音站起身走过去帮他顺背,原本要上前的严智便停在一旁。
咳了好一阵缓过来,宁光启的嗓子又像是破风箱一般嘶哑,跟她说“行了,这些事有我烦心就够了,回房休息去吧。”
“我先送你回房间吧,爷爷你也该休息了。”宁思音说。
宁光启没坚持,让她搀扶着上楼。
严智原本跟着,上到楼梯宁思音说“严叔,您也休息吧,我送爷爷回去。”
“没事,我习惯看着老爷睡下再走。”
宁光启闻言摆了摆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看那么紧做什么。歇着吧。”
严智只好停下脚步。
到了宁光启的卧室,宁思音扶他上床,说道“旱烟中的有害物质含量是普通卷叶烟的38倍,得肺癌、食道癌、咽喉癌等的机率也比卷烟高一到两倍,您本来肺就不好,以后不要抽了。”
“抽了一辈子,戒不掉喽。”宁光启说。
宁思音拿着那支烟杆问他“这个放哪里”
宁光启指向右侧墙根的抽屉柜,“放那吧。”
宁思音走过去,没把烟杆直接放上去,而是拉开一扇八十厘米宽的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六只长烟杆,还有烟荷包、玉质烟袋嘴等一些小物。
她再打开旁边那扇,又是六只烟杆。
上面一层则存放着雪茄、香烟等卷烟,都是稀有的东西。
抽烟的家伙事儿还真不少。
“爷爷,你的烟丝呢”她问。
“下头两格抽屉都是。好些都是人家送的,买不到了。”
宁光启不知她为何对他的烟袋感兴趣,勾起些往事,靠在床头回忆道,“你爸不抽烟。他小时候嫌我抽烟呛,不爱往我跟前来,有事都叫你奶奶跟我传话。你奶奶传了几次,疑心我是不是背着她揍孩子了,后来知道原因,把我好一顿数落,烟袋全给我没收了。”
回忆令人怀缅,他回神时才现,宁思音手臂里抱了七八只烟杆,正一把接一把地从抽屉往外拿,全抱在胳膊里,接着去拿剩下的烟斗、烟丝、雪茄。
把抽屉里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她抱了满怀,转身说“这些全都没收了。”
然后在宁光启先是错愕、随后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怀抱丰厚战果扬长而去。
蒋氏旗下私立医院。
一间窗明几净的空置病房,蒋乾州负手而立,面沉如水。
“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亲父子,飙的样子八分神似,只是身份调转,以前训斥儿子的蒋伯尧现在作为儿子被训斥。
“多少岁的人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窍,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对两个孩子,你自己亲生的儿子,你也下得去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是想让蒋家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还是让昭野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立足”
蒋伯尧面色铁青地解释“思音那孩子心里有昭野,不过那臭小子犟脾气不肯服软,他根本不是不喜欢思音,就是在跟我死犟。我了解他,只要有了关系,他对思音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之所以冒险是因为,若是事成,遂了宁思音的心意,蒋昭野也能收心安分,两个孩子顺理成章地结婚,蒋宁两家关系稳固,那就是皆大圆满。
他只是没算到宁思音会下那么狠的手,没算到蒋措会临时回去。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蒋乾州斥道“要不是老三现得及时,昭野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后悔,怎么跟你爷爷交代总之,昭野跟思音的事就到此为止,婚约取消,以后不准再提一个字。在你爷爷知道之前,你自己去宁家负荆请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别捅到老爷子面前去。”
蒋伯尧沉着声答“我知道。”
就在这时,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老爷子来了”
蒋乾州与蒋伯尧同时面色一凝。
接着只听有规律的笃笃声由远及近,那是拐杖落在瓷砖上出的沉闷的声响。
声响停在门外走廊,随即,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乾州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