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口备好,车夫殷勤地摆好车凳等着主子上车。
罹瞥了车夫一眼,在於洵要抱她上车的时候,一个扭身躲开,朝着身后的春梅挥手,“梅姐姐!”
“公主。”春梅刚要往另一辆马车走去,听到罹的声音立马停了脚步,“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罹摇了摇头,“梅姐姐之前说有一家什么酥又好看又好吃的?”
“李氏桃酥?”春梅顿时了然,“那公主先和将军回府,奴婢去给公主买糕点。”
“好诶!”得到春梅的肯定答复,罹高兴地点了点头,自己吭哧吭哧地爬上了马车。
於洵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中,莫名有些不习惯。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的气息,纤细的腰肢他一只手就搂得过来,娇弱无骨的模样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直接腰斩,嗯是个好腰。
若是罹知道於洵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将她腰斩的事,一定拼着暴露的风险狠狠打他一顿。
马车上,罹趴在窗沿上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此时街上空荡荡的没了白日的热闹,马上就要到规定的宵禁时间,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也匆忙的往家里走去。
罹嫌弃地瞥了一眼车内正闭目养神的於洵,继续转头看着窗外,在脑子里和糖糖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
接连不断的急促马蹄声在这时由远及近的响起,罹微微扭过头去,探出窗外的半个小脑袋瓜正好和后面排的黑面人来了个深情对视。
哦豁,有好戏看咯。
罹嘴角微勾,将脑袋又探出去了几分,确保对面可以看清她的脸,最后还乐呵呵的朝着排的那人挥手打招呼。
黑面人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向旁边人示意,“公主在马车上,注意分寸,动手!”
话落一个暗器在罹的眼前飞过,直直扎进前方牵车的马匹身上,马儿吃痛扬了扬前蹄飞快的往前跑去。
随着马车的剧烈摇晃,罹身形一个不稳就要往车下栽去,好在於洵反应迅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将人给揪了回来。
“坐好。”於洵烦躁地丢下两个字,掀开车帘去接替已经吓傻的车夫。
此时马车临近城门,马儿又因吃痛不听使唤,於洵只能一手攥着缰绳控制着马匹往城门跑去,一手从怀中掏出特制的鸣镝朝天上射去,箭矢穿破天际,出一声似鸟儿低鸣的声响。
罹哪是个安分的主,直接掀开了车帘,双手交叠趴在窗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一直追着他们不放的几人。
后面几人身着粗布,应是早有准备,脸上暴露的地方都用黑色布料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匪徒。
这黑不溜秋的面罩哪有她白羽面具好看,罹默默吐槽了句。
这黑面人是确认了她在车里才动的手,八成就是冲着她来的。可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会选择在回门日的时候对他们动手?就算她再不受宠,今日也代表着皇家的颜面,这不是公开和皇室叫板吗?
好在春梅被她支开了,不过小丫头回府后得知她出事,怕是又要吓哭了吧。
“主人,你支开那个叫春梅的丫鬟是一早就知道会出事了吗?”
“我猜的,那个车夫不对劲。”
“车夫?”糖葫芦想到刚刚罹确实看了那车夫一眼,不过一眼就知道那人有问题了?
罹知道糖葫芦想问什么,颇为贴心的解释道:“我灵力恢复了,五感也敏锐了不少,那车夫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不像个好人。”
回将军府最近的路可不是往城门的方向,这车夫明显是想将他们往城外带。
罹没说的是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闻过这股带着恶心的味道,可自己前世和瞿棠梨的记忆里都不曾闻过,这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就好像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