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那日用毛筆,在孤的?身上寫了什麼?」
織霧僵住,想到當天用毛筆時,筆尖上並無墨汁。
且那兩個字的?筆畫又那樣多,想來?他都不一定能記得……
「也沒寫什麼……」
她說完這?句話,腦袋裡卻?開始非常死亡地回放出當時的?作死畫面。
說他似小?倌意?味著?……意?味著?他容貌好。
說他賣弄風騷也說明……他、他太過勾人。
當著?吳德貴的?面前狡辯一下,也許還能勉強粉飾。
因而在一番頭腦風暴之?下,織霧便硬著?頭皮扭曲了當天說過的?話。
「也是因為殿下當時俊美的?模樣實在過於令人把持不住……」
「所以……阿霧當時也是出於愛慕之?心?,才?口不擇言。」
她說得冠冕堂皇,偏偏她對面的?男人卻?好似詫異地「哦」了一聲後,語氣溫吞問道:「原來?顧小?姐竟然……愛慕孤?」
美人似乎越說越覺編造的?瞎話極其順口,語氣更為輕軟說道:「會?說那樣的?話,當時顯然也是想要引起殿下的?注意?,好讓殿下發覺我是一個與其他女?子都極不同的?存在。」
她說得情真意?切,好似都能從?懷裡掏出一顆真心?。
「是嗎?」
大概她編造的?瞎話實在過於滑稽。
晏殷卻?也是笑意?不達眼底地低聲答她,「如顧小?姐這?般,第一個敢在孤身上寫那兩個字的?閨秀小?姐……」
「真真是,與眾不同極了。」
織霧聽他無聲念出那兩個字的?瞬間,只覺面頰上的?所有情緒都好似瞬間裂開。
吳德貴聽不清他們兄妹倆在說什麼,只是兩人皆是語氣溫和嗓音溫柔,一看便是極為和諧。
他站在帘子旁探頭見藥喝完,便又笑著?提醒道:「太子殿下關?懷妹妹,這?時候顧小?姐喝完藥口中正苦,您該給?顧小?姐餵一顆蜜餞。」
這?般一板一眼地教「哥哥」怎麼去關?心?「妹妹」,想出這?些無用又累贅的?流程,晏殷不必猜都知曉是太上皇的?主?意?。
他似乎覺得玩味,真就探出手掌落入那碟中捏起一粒蜜餞。
少女?的?床幃不大,兩邊又各自有銀鉤勾起的?床簾遮掩。
因而在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撐著?榻沿,俯下身時的?角度竟恰好將織霧整個人都遮擋住。
織霧下意?識想要後退,可床榻小?得可憐,即便她縮著?肩,也不得不可憐地和他正面對上。
在吳德貴看不見的?角度,晏殷背對著?對方才?繼續語氣溫柔道:「這?樣吧……」
「我們來?玩個遊戲。」
晏殷黑眸俯視著?她,逐字逐句道:「還剩下不到七日。」
「只要阿霧解了守宮砂,都算你贏如何?」
她既然敢去惹他……
想必也做好了要與他玩一把的?準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