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過了五年。
母親因病而逝。
而他披著哥哥的面具苟活於世。
十八歲的成人宴會結束之後,他被喝醉的鐘庭困在房間。
因為被母親磨去了全部脾氣,所以將要被人欺負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服從。
還好那晚父親撞見了他們的糟糕情形。
這之後父親就把鍾熠送去了郊外的別墅,並且嚴禁鍾庭過去找他。
時間線再往後拉就回到了現在,穿書進來感化男主。
笑死。
鍾意晚空洞地睜著雙眼。
他自己就是一個深淵,怎麼有資格去救別人。
越想越冷。
鍾意晚把自己縮成團。
他一直都知道的。
按照目前毒素的侵蝕程度,留給他的時間至多不過一年。
十二個月啊……
他掰著手指玩兒,黑沉沉一片的眼睛裡照不出絲毫光亮。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他從哥哥身上偷了十一年,現在還有十一個月。
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沒搞明白。
鍾意晚敲了敲系統的對話框:「零零,我哥是系統宿主嗎?」
系統甩給他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接著回復道:【曾經是,但他任務失敗了。之後的記錄就查不到了。】
「哦。」鍾意晚麻木地流著淚。
系統能夠透過外視看到他的情況,語氣彆扭地安慰道:【你要躺就躺床上去,凍死在地上了我還得給你收屍。】
「哦。」鍾意晚吸了吸鼻子:「你人還怪好嘞。」
【呵呵。】
鍾意晚奮力直起身體,心口處依舊疼痛異常,起身時被椅子絆了一下,重重跌坐在地上。
系統實在看不下去了:【笨。】
鍾意晚還沒來得及反駁,額頭處緩緩飛出一道道銀白光線,一個身穿雪色綴金短馬褂的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六個圈,你能外化啊?」
「不然呢?」少年半蹲在他面前,一邊為他檢查傷勢,一邊頭也不抬道:「先前懶得出來,我社恐。」
鍾意晚不信:「就你?我剛穿過來的時候你一口一個親,現在張口閉口就是懟我的話。」
系統抬起那雙淡漠的碧藍色眼睛,對著他假笑:「親,你要是能閉嘴我就開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