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度过的八月十五,每一次对当兵人来说,都是让人永生难忘的记忆。啥场景估计都能碰到,啥怪事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刀哥我就是其中一个当事人之一,说起来,一言难尽呐。
兵龄短的记忆深刻,毕竟就那几次,兵龄长的,虽然见的多了,但是也会次次不同,每次有每次的热闹,每次有每次的风情和格调,每次有每次与众不同,每次有每次的刺激和兴奋。
部队里的中秋节,有时候是皓月当空,有时候是秋雨绵绵,有时候银色的月光洒在军营的每一个角落,为这特殊的节日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有时候呢在这样一个团圆的日子里,我们一部分兄弟战友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履行着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这样的节日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每年中秋节,尽管不能与家人团聚,但军营里却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有时候不搞大晚会,不值班的时候,战友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家乡的习俗和故事,谈论着彼此的理想和追求。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们彼此的心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和信任。也是减少思念增加友谊的时刻。
有时候,天气好的,在月光下,在操场,部队里会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庆祝活动。兄弟们纷纷展示自己的才艺,有的唱起了激昂的歌曲,有的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还有的讲述着自己在各种丑事经历。都让人哈哈大笑。
尽管不能与家人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但每个人却深刻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关爱。在部队这个大家庭里,战友们如同亲人一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我们一起度过了每个难忘的八月十五,也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日夜。
如今回想起老部队的那段日子,心中依然充满着感慨和敬意。那段经历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成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刀哥我这次要讲就是刀哥我在老连队时候的一个八月十五。
这是淡淡忧伤的故事,这也是一个忧伤郁郁的事故,因为这是一个难忘的中秋一个难忘的八月十五,这是一个我一生中所有八月十五中秋节起码排在前几的存在。前几名的事再以后咱们挨个讲,每一个都是荡气回肠或者刺激的故事,当然了,也有事故,是故事的呢,都深刻无比,使人难忘,而且是实在无脸见人,至于脱了衣服操场裸奔那都是小事。要是事故呢,那更是令人终生难忘,异国他乡,魂落异地,令人唏嘘不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甚至难以释怀。
以后再讲其他的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按照顺序,咱们这次讲的就是曾经老连队的那次八月十五,我怎么感觉我都不好意思的讲呢。太丢人了,总觉得是讲出来对刀哥我光辉的形象抹黑。毕竟我爱面子,特爱,但是想想,说就说了,谁的青春的不张扬?谁的青春不出丑?都是青春的一部分,所以呢允许刀哥我慢慢的一一道来。
话说由于那年头参军的文化普遍不高,像刀哥我这样高中毕业的委实不多,别看刀哥我高中毕业,但是放在当时,起码文化水平怎么看都有点那种风华绝代的感觉,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要脸,但的确怎么算也算是那种属于矮个里拔高的。高中毕业哎,很厉害呢。别小瞧哦。
因为多读了几年书,所以在其他那些战友眼里就有点文艺青年的倾向,尽管刀哥我自认为不是,我觉得我挺糙的,文艺啥啊?啥文艺啊,就是一个粗糙汉子。
可能是由于平常没事就爱讲故事,爱扯闲淡,总给大家讲些山海经啊,聊斋鬼故事什么的,反正看的书也多,所以呢大家都把我划为具有文艺功能的丘八哥了。我怎么感觉在他们眼里,能讲故事的就是文艺了?啥时候文艺界这么好混了?你让鸡怎么看,鸭怎么看?大鹅怎么看?这尼玛不科学。
尽管我不承认,但是有口难辩,谁让我看书那么多,谁让我张口就来,从封神榜到三国,从三国到西游记,有时讲的乱了,刀哥我就这些猪里的人物放一起了,就差来个关公大战猪八戒了。虽然也很凌乱,但是在这帮人眼里,刀哥我那就是文艺青年,在他们眼里,我脸上怎么都像刻着那两个字,有才,文艺。这都啥玩意啊,弄的刀哥我一度有点怀疑自己品味是不是真的那么差?
这故事说来话长,说话长也不长,事是这么回事,话说那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自己搞,也没慰问团啥的来,我们自己弄个大晚会,自娱自乐,也给枯燥的军营搞点乐趣,也同样让大家减少对亲人的思念。当然了,这其中就要有才能的踊跃报名,正确每个班都要出节目,这下好了,刀哥我那脑门上几乎相当于刻画这文艺的两个字,不出不行,于是非要刀哥我出一个节目,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那脑门上,被大家在心里硬是贴了个一个标签--文艺。他妈的,这怎么结下来?都是刻在这帮糙老爷们骨子里的想法。
这个把小刀我难倒了,要说唱歌吧,就我这破锣嗓子,真真地五音不全,属于晚上鬼听了也怕的那种,的确实在不会唱歌,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那不叫唱歌那是吼歌,阵势不能输,不靠五音,当然了有唱的好的,大多数都不怎么滴,最多比刀哥强一些,强不到那里去。要说强,那也是从褥子上面强到褥子下面去。更用一句网络词语:然并卵!你说这不成了对刀哥我的打击和讽刺吗?!
所以我偶尔唱歌,大多数时候也是自己小声声哼哼,算是一种消遣,尤其没事喜欢哼哼那个京剧那个黑脸的包公白脸的曹操那京词。还有那谁的头长那曲子,当然了也就是自己哼哼,实在不能上台唱,就刀哥我这水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纯粹是刀哥我这五音不全,真要鬼吼一声,真害怕那些有点音乐基础想好好学唱歌的都失去信心。
所以刀哥我不唱歌,但刀哥我会口琴,尽管吹的不怎么样,但也好歹代表我们班出个节目,反正节目是大家凑,再说了大家也把我划归到文艺青年了,总比划归到二比青年好一点。尤其咱部队人才多,随便聚一起都能找出各种人才,说相声的,跳霹雳舞的,玩魔术的,报幕的,啥人才都有,反正不需你们文工团来慰问演出,咱自己筹备的更乐呵。
那次本来就是团部搞的一个晚会,师长听说我们今年搞的不错,八月十五啊,他老人家来了,是的,那次他老人家来了,被团长请来观赏我们的文艺晚会了,我要是知道他要来,我绝对不会那么那么秀逗了,因为师长中途来的,恰好在我表演节目时候来的,现在想起都丢人现眼呐。
话说那次晚上,大家欢聚一起,舞台早早搭起来的,各种节目层出不穷,热闹非凡,都是粗糙汉子,就是节目喜剧效果不好,有点尴尬,也会互相鼓励,掌声一片片。
那天晚上该刀哥我上场的时候,刀哥我吹了两我们那个年代耳熟能详的歌曲:一曲子是《十五月亮》,另一曲子是《血染的风采》这歌,在那个时代,很流行这两歌,反正刀哥我学口琴就用这两歌学习的,所以用尽全力,收臀忍屁,吹了个云音绕梁,吹了神采飞扬,我自己都对自己满意。感觉这是这些年挥最好的一次,我对自己都满意,属于常挥那种。
等吹结束的时候,满场欢声雷动,呱唧呱唧的不停啊,刀哥我当时就有了满足感,今天如此露脸,夫复何求?!当时那叫满脸红光,得意十足啊,飘飘然,当时你要是向刀哥我要一百块钱给你,我都会立刻给你,还不带还的那种。露脸,真的露脸,这次给我们班里露脸了,给我们排里露脸了,给我们连里露脸了啊,会得到连长的表扬和咱们那是必须得了。刀哥我得意,刀哥我意气风,刀哥我,心情很好,自信心爆棚。
等刀哥我刚要下的时候,下面那些丘八哥们开始喊了:来一个,再来一个,呱唧呱唧,来一个,再来一个,呱唧呱唧,很有节奏感的热情饱满的拍手与呐喊啊,非让我再来一个。可刀哥我好像只会吹这两拿手的啊,其它吹不来的,再吹就丢人,咱得见好就收,那时刻的我还没有被赞美冲昏头,然后不过看在战友那些整齐而又热情的呱唧声中刀哥慢慢热,脑子持续热了,下面有节奏的拍手和呐喊让我膨胀了,是的,刀哥我膨胀了,我被热情吹昏了头。我上头了!
再来一个就来一个,刀哥不吹口琴了,刀哥给你们唱段京剧行了吧,这一唱不打紧,也唱出了赫赫威名,刀哥我从此在团里,甚至师里彻底出名了扬。事是这么个事,因为刀哥我后来是被赶下去的,再准确的说是被拖下去的。
看着台下整齐划一的端坐的战友兄弟们,热情的给我打气与要求,刀哥我于是彻底自我通货膨胀了,来就来,今天刀爷我再露脸一次,于是深吸一口气,再次收腹挺胸,气沉丹田,张口就开始了:“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包公叫喳喳,紫色的天王托金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而且手势用的恰到好处,台下是一片又一片的掌声,刀哥我也很满意。没想到我,原来我也这么优秀,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走文艺这条路?反正刀哥我当时非常得意。
看到这里各位,你感觉这没什么吧,是的,这的确没什么,但是刀哥我有个毛病爱混唱,平常老串词,自己一个人串惯了,你说我唱到这里结束多好,那简直是完美谢幕,可刀哥我脑子由于高度热,已经到了得意忘形这个地步,于是就接着唱了刀哥平常哼的那句歌,谁的头长,谁的头短,谁的头飘扬在天?!
你要说唱完这个,也没啥,但是由于刀哥我常常在部队和这些大爷丘八大哥的、小弟的一起早就粗糙了,这个歌词早就被我私下改了,改成什么了,被改成我那天台上唱出来的这几句了:“谁的锤子长,谁的锤子短,谁的锤子戳破了天,戳破了天?!”话说京剧刚唱到灰色的精灵笑哈哈那句一结束,刀哥我话头一转:“谁的锤子长,谁的锤子短,谁的锤子戳破了天,戳破了天?”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等刀哥唱完这句才现台下突然静悄悄一片,然后哄然大笑,在往下看我们排长那脸,看我们连长那脸,一脸黑线啊,再看看我们团长,一脸绿,后来才知道,师长刚来。
于是刀哥我在台上也石化了,是的石化了,两腿不是软,是僵硬了,满脸酱紫色,至于怎么下去的,我意识模糊,被上来的两个人拖下去的,至于后来节目怎样,我满脑子已经凌乱了,我只知道我要必须做检讨了。
于是那次刀哥我出名了,话说八月十五当晚刀哥我就写了深刻检讨,对自己不检点行为进行自我反省。对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淫语进行自我深刻反省,对自己思想政治不过关进行彻底检讨,那天月亮很圆,那天的歌声还在飘荡,那天的我写了一宿检讨。
到现在每每回想起,那是个相当难忘的八月十五,难忘的让刀哥我傻笑,难忘的让刀哥我莫名的伤怀,毕竟那是青春的一部分,毕竟那是刀哥我军旅生涯的一个片段,致青春无悔恨,致戎马裹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