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在人群里穿梭,盛夏的法国,值得这样的游客量。
他匆忙往机场出口走去,此时此刻,他只想看到那个等待自己的女孩。
在蓝天白云下告诉她:我回来了。
蓦然,源稚生感觉到了一道柔和的目光。
他转头看去。
是她,她乖乖地站在人群里。
在机场的喧嚣人群中,他们的目光穿越人潮,偶然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世界都褪色成背景。
尽管周围人声鼎沸,但他们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源稚生做了个手势,让樱待在原地别动。
他斜着身子,与路人们擦肩而过。
她很听话,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等到他站在身前。
“我回来了。”他说。
“我知道。”她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店的生意很好,我撑不住了。”
“有我呢,我们一起撑下去。”
“我想去看埃菲尔铁塔。”
“我们现在就出。”
这注定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要女人开口,哪怕男人刚从战场上归来,也不会索要任何停歇的时间。
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去巴黎吧,去看埃菲尔铁塔。
樱花不会再从塔顶飘落。
源稚生想起了东京的那一场大雨。
那场大雨埋葬了两位皇,他和他的弟弟。
他又想起了北海道的那场大雨。
那场大雨赠予了一个叫“源稚生”的男人一场新生。
“樱,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一趟是怎么过的。”源稚生说。
“很危险吗?”樱问。
“没有危险,就像旅行一样,过去看戏的,还吃了顿烧烤。”
……
芬格尔搀扶着施耐德教授走到墓碑前。
这里埋葬着格陵兰海的牺牲者,也埋葬着芬格尔的挚爱。
“芬格尔,你快三十岁了吧?”施耐德教授说。
“对啊,教授,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我跟路明非楚子航他们一样年轻呢。”
“打算一直留在学院吗?”
“嗯,诺玛的维护,除了我,没人能搞定。即便我想走,伊丽莎白也不会同意的。”
“战争结束了,eva也可以休息了。”
芬格尔知道施耐德教授说的是诺玛的eva人格模式。
“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休息。”芬格尔说。
“会的,有路明非在。”
“你就那么相信他?”
“你不相信吗?”施耐德反问道。
“相信。”
“你的那个小弟还没复活吗?”
“快了吧。教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救一个仇人。”
施耐德把手放在芬格尔的肩膀上,说道:“因为你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