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好奇地走上前,手放在门上试图推开大门。
一用力,吱呀一声,门真被她推开。
光亮的涌入,让她看到里面还有一扇大门,温迎继续推开第二道。
越往走越深。
周围静到没有一丝丝声音,空气中却也不见半点尘埃,温迎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
她像是寻宝的孩子,接着推开几道厚重大门,她累到喘气,抬眼间,只见灯光柔和的内室,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
光线落在他身上,那一刻温迎懂了什么叫做画中人。
听到动静,少年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让温迎想到夜晚的海面,平静死寂,没有任何情绪涌动。
只是看到她的到来,少年很疑惑,“你是谁?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迎对中文的认知始终不太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听到的这一个声音。
那一瞬间,只是觉得这声音过于好听了。
人对外界是有审美和感知的。
在温迎眼中,这把腔调有温柔,对,就是温柔。
可她这时也不太懂,那温柔下藏着的清冷。
这里很少有人踏足,何况是一个如此陌生的人。
她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冒犯。
“不管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回去了。”
温迎哪里肯乖乖听话,她迈步朝他走近,满眼好奇地打量他的样子。
“你的腿怎么了?”
为照顾他的情绪,这话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也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但傅砚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多看了眼前的小女孩几眼,平平淡淡地说,“受伤了。”
温迎啊了一声,眼里溢出了心疼与同情,“肯定很疼吧。”
那样的眼神,傅砚楼见过许多,他心平静气没有起伏,“疼过了,没感觉了。”再痛也会过去。
温迎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双手托腮,她有一双独一无二的桃花眼,黑亮纯粹又精致,“我大名叫温迎,爹地妈咪说欢迎我来到这个家里做他们的女儿,所以取名迎字。我小名莺莺,黄莺的莺,妈咪生我时窗外有黄莺鸟飞来,又说我刚出生时声音就好听,所以就有了莺莺这个小名。”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么多。
她自小便被身边人众星捧月,主动的事很少做。
她说完就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自我介绍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哦。”
虽然他没想知道她的名字,但傅砚楼还是告知,“傅砚楼。”
温迎歪头,依旧保持她的好奇,“哪三个字?我有好多中文汉字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吗?”
“伸手。”
温迎张开手掌。
傅砚楼在她手心写下三字,一笔一划,动作不疾不徐,似是让她能跟着记。
傅、砚、楼。
温迎眼睛一亮,“我认识这三个字。”
傅砚楼收回手,白皙修长的五指合起腿上的书,继续搁在腿上。
温迎问,“你爹地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傅砚楼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慢声说,“砚字有恒心坚定之意。”
从某一方面来说,居领衔地位。
“楼,是我母亲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