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跟宁溪交易之后他当然调查了她,现姑娘前后变化还蛮大,以前被生母拿捏在手里,现在好像知道反抗,还会给自己找出路了。
众所周知,不想回答一个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反问回去。
所以宁溪扫了一眼他的轮椅,意有所指地问道:“那你跟以前一样吗?”
既然他怀疑她,就别怪她戳人伤疤。
“抱歉,我多话了,你请说吧。”赵怀琰眼神黯然。
确实,双腿完好的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从出生开始,不少人说他命好会投胎,爷爷是上过战场撒过热血的军人,后来还被授了少将军衔。
姥姥姥爷是大学教授,父亲是建国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在校期间就被送出国学习技术。
好像从那一年开始,一切都变了,大学没法考了,父亲再婚了,腿也废了。
人,也跟废了差不多。
龟缩在乱糟糟的废品站里,面对路人或好奇、或探究、或可怜的眼神,他表面不在意,但心都是肉长的,他也会伤心也会流泪。
好在现在有机会补救,就算这副猛药可能会伤身,他也一定要站起来!
。。。。。。
“记好了没?”宁溪总感觉这人在呆。
赵怀琰把纸递给她,“记好了,麻烦你看看有无错漏。”
映入眼帘的纸张上,钢笔字迹苍劲有力,气魄十足但又工整无比。
放眼望去如金戈铁马跃然纸上,声势浩大却被纸张的边框禁锢着无法挣脱。
“你字写得真好!要不是亲眼看你写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书法家的作品。”宁溪真心实意地夸奖。
她以前也馋别人的一手好字,但始终静不下心来好好练习,虽然写得不丑,但也没好看到哪去。
“谢谢。”赵怀琰拿着笔的手紧了紧,嘴角微微有了点弧度。
“嗯——没错!”宁溪早上把药方拿出来背,没想到它竟然也可以出售,所以她手抄了一份上架到交易栏。
定的是最高价格5ooo星币,肯定卖不出去,所以她现在是照着方子一个个比对。
虽然已经背下来了,但还是稳妥一点为好。
在保证自己行为不会留下把柄的同时,也要对自己的交易对象负责,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毕竟这可是关乎人家双腿的大事。
从头到尾比对了整整三遍都没问题。
赵怀琰等墨水干了之后才把方子小心收起来。
“对了,如果我父亲联系你,我是说如果,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能拜托你不要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如果他没治好或是因为药性太猛受不住死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再影响到别人。
宁溪一口答应:“可以!我就说我们是朋友。”
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这个古怪的药方,至于对方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于她无关。
“我爸给你留了一份东西,正好你来,把它带走吧!”赵怀琰给宁溪指了指角落里的篮子。
他爸知道两人是朋友,或许对这个“朋友”的含义还有所误解,托人从岭南带回来的水果还给宁溪留了一份。
“叔叔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收,你看着解决吧。”无功不受禄,宁溪觉得自己和赵怀琰已经两清了。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收着吧,否则我爸问起来我岂不是还要说谎?就当是你答应我保密的补偿。”
“那行!替我谢谢叔叔。”都说到这份上,再推辞扭扭捏捏的也不好看,宁溪干脆收下。
刚靠近篮子,一股浓郁的果香扑鼻而来。
水果!这可是稀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