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决不理会她的痛呼,随着亲吻的动作将薛嘉禾往怀里揉进去,心情愉快起来。
薛嘉禾僵着身体被容决摁着腰按在胸前,双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那一晚容决喝醉时,也是一样地向她讨了许多吻,可薛嘉禾什么也没学会,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何反应,也逃不开容决的手劲。
若不是此时薛嘉禾还保有理智,她甚至想像在围场那样再给容决脸上来一耳光。
等容决终于稍稍退开的时候,薛嘉禾才往旁边偏开头,低声反驳道,“我不是你的东西。”
容决舔舔嘴角,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还有心思和薛嘉禾讲道理,“你以为薛式为什么对你那么关心?他怕你跑了,就再无能够顺理成章用大义和薛钊来压我的借口。他们父子俩既然选择将你送到我府中,在他们眼里,你和物件也没有差别。”
“至少他们在明面上将我当成了家人;而摄政王殿下看我却连这一层遮羞的皮都没有披。”
“你觉得虚情假意更好?”容决嗤笑。
“摄政王殿下对我不也是虚情假意?”薛嘉禾扬眉,她反手握住容决仍桎梏着自己的大掌,毫不相让道,“你对我厌恶之至,从我嫁入摄政王府的那一日起便羞辱于我,一离开便是十几个月,无非告知世人我对你而言不值一提。若先帝陛下真是摄政王殿下所说的那样,你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容决眯着眼看薛嘉禾,“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照顾你——”
薛嘉禾打断了容决的话,水盈盈的杏眼里带着嘲讽,“我母亲若是在世,她想要的照顾想必不会是这种。”
容决怔了怔,手上力道也跟着一松。
他刚刚是亲了薛嘉禾,一丝犹豫也没有。
察觉到容决放松手劲,薛嘉禾立刻退开几步,“请你出去。”
“你母亲她……”容决皱眉,到底还是再度开启了这个半月前被薛嘉禾打断的话题,“她若真不喜欢你,当时也不必从汴京假死离开,又将你生下了。”
这话不但没有安抚住薛嘉禾,反倒叫她笑了起来,眼底闪着怒火,“我倒是觉得,她若是现在还活着,知道我和摄政王殿下之间的事情,一定觉得我嫁给你是攀了高枝,远远配不上你这个让她能千里迢迢赶回汴京看一眼是否安好的人!”
“薛嘉禾,”容决的眸色沉了下来,“你不知道你母亲遭受了什么。”
薛嘉禾扬眉,“而摄政王殿下就知道我童年遭受了什么?”
容决下意识地住了嘴,那份隐隐约约的愧疚之情又从他心底升了起来。
“你污蔑我与蓝东亭有染,换了别人家的夫人,早就该一死以证清白了。”薛嘉禾越想越气,“摄政王殿下也是这样想?要我悬梁还是饮鸩酒自尽?”
本就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容决大题小做,私底下便也罢了,将朝堂也搅得一团糟,简直公私不分,怎么能是个当摄政王的料子!
“我不是……”容决顿了顿,皱着眉道,“好,我不动蓝东亭,行了没?”
薛嘉禾吸了口气,挤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摄政王殿下英明神武。”
“但你也不许再见他。”容决立刻补充。
“不见便是。”薛嘉禾心道她见蓝东亭本也就是一年这么两三次的机会,进宫时偶尔能碰面罢了。
平日里她足不出户的,院子里不是宫女就是小太监,也不知容决是有多怕他头顶被染绿。
摄政王堂堂威名,他还这般爱惜不成。
薛嘉禾心底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摄政王殿下还有什么要和本宫商议的?”
容决胸中郁闷无处泄,捡起盒中珍珠看了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啪一下将盒子盖上了,才道,“这些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薛嘉禾倒是很无所谓这些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在她身边留得多久,以后总是要还给容决的,她又不会在摄政王府留一辈子,难道走时还要带着容决的东西走不成?
容决看一眼薛嘉禾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深吸了口气,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免得薛嘉禾一张嘴又是往他身上捅刀子。
因为遗诏而不得不接受薛嘉禾成为妻子的那时,容决还没想过自己会在面对着薛嘉禾的时候陷入这般上下不得的困境。
打不得,骂不得,讨好又无门可入。
言不由衷,又口不对心,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好似对她来说都是另一层意思。
容决提剑去演武场里泄了好一番怒火,大汗淋漓时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周身地面一片狼藉的碎片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