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是在为自己的失态找理由吗?”宾客席中忽然有人出了声,正是来自对面的一位妃嫔,“在这大殿之上,懂武艺的人不少,丽妃娘娘说自己被暗算,那么为何无人提及此事?众目睽睽之下被偷袭,总得有人看见吧?”
丽妃瞪着那名说话的妃子,“本宫说的乃是事实,绝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今夜生的事,分明就是有人在捉弄本宫和皇后娘娘!导致我们接二连三地闹笑话。”
步凌天终于出了声,右手轻晃着酒盏,慢条斯理道:“天启的皇后娘娘与丽妃娘娘,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言行举止不至于这么鲁莽。刚才应该是真的有人在捣乱,只是我们没有捕捉到而已。”
步凌天此话一出,倒是无人再站出来反驳了。
赫连御觉得眼下气氛太过寂静,显出了一丝尴尬,希望能够热闹几分,目光便望向了宾客席中的司徒香芸,“香芸表妹,你是出了名的能歌善舞,今日异国的客人在此,你就上来表演一番,以示我们天启国对异国贵宾的欢迎。”
司徒香芸的舞姿优美,是众所皆知的,曾在其父亲的寿宴上展示过一回,获得满座宾客掌声与喝彩。
被点了名的司徒香芸,起了身,朝着赫连御微微俯道:“遵旨。”
司徒香芸自然是乐于表现的。
方若颜见此,心想:赫连辰会不会继续捣乱呢?
他捉弄皇后和丽妃,是帮她出气,而司徒香芸,他本人也十分厌恶。
“我身上穿着的衣裳不方便跳舞,请皇上与诸位稍候片刻,我去换一身舞衣来。”司徒香芸面上端着得体的笑容,起身走出了坐席。
在经过赫连辰的坐席时,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许久。
赫连辰并不看她,只是垂眸品酒。
司徒香芸一路走出了大殿,心想:等会要好好表现,让辰表哥看看。
司徒香芸不知的是,就在她走出大殿之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她的身影。
南宫枫作为赫连辰的好友,今日与赫连辰一同进宫,他并无官职,也不是皇亲国戚,因此他进宫的身份是——乐师。
为大殿上的歌舞表演奏乐。
他进宫的目的,自然与司徒小姐有关,赫连辰昨夜就跟他商量好了,今天宫宴上,要报复司徒香芸下药那事。
歌舞还没开始,他便一直候在大殿外,眼见司徒香芸出来了,便循着司徒香芸的方向去了。
这宫中人多眼杂,他自然不能与司徒香芸拉近距离,只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距离司徒香芸一丈之外的地方时,他从袖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粒黄色药丸。
南宫枫目光紧盯着前头的司徒香芸,把指间那粒药丸朝着司徒香芸脖颈的位置射出——
药丸准确无误地打在司徒香芸的脖颈之上,在接触到肌肤时瞬间破裂,化成了细粉,依附在了肌肤上。
这是他自己配的药,效果相当不错。
司徒香芸行走之间,只觉得脖颈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连忙一个回身转头去看。
南宫枫早在司徒香芸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迅换个方向走开了。
他刚才打在司徒香芸脖子上的药丸,会致痒。
那是用痒粉堆成的药丸,易碎,轻轻一捏就会破成粉状,他刚才把药丸打出,用了不小的力,才会使药丸一接触到皮肤就破裂了。
那药的成分,是八种毒花与八种毒虫混合而制成,捣烂之后煎好,晒干,制成粉末,中药者在一刻钟之内就会作,先是感背部麻痒,而后渐渐蔓延全身……
司徒香芸被南宫枫暗算了之后,并未捕捉到南宫枫的人影,只觉得脖颈有些不舒服,便伸手朝着脖颈后抓了抓,却什么东西都没抓到。
也不知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司徒香芸觉得身体没有出现不适,便也没有多想,转过身继续走开了。
大殿内,宫宴依旧在继续着。
赫连辰低头品着酒,余光瞥见大殿之外一道水红色的身影走近,瞥了一眼过去,正是已经换好舞衣的司徒香芸。
赫连辰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一眼。
南宫枫应该是得手了。
看歌舞有什么意思,要看就看好戏。
算算时间,司徒香芸身上的痒粉再过一会儿就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