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心惊得快跳出来。光知道女儿去唱戏了,不知道是跟汤家老大唱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会同意
“这算什么谁没个急事,”刘妈笑脸,“秋芳回来我跟她说,她汤婶也别放在心上。”
“事是不大,本来么,秋芳愿意去唱,就是给我们为民架相土语长脸,撑面子,结果为民还掉链子,太不应该,所以这周末务必请秋芳到我们家来吃顿饭,就算是我们赔不是了。”
刘妈慌忙站起,“这怎么话说的,她汤婶哎呀,街里街坊的,就住隔壁,还请什么不行不行不行”
“不给我面子”
“不是”
“那等秋芳回来我再来请。”
“她汤婶”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礼拜天晚上那顿,到时我让为民来请,到时候,刘妈也一起来,还有秋林,小孩子挺可爱的。”
刘妈站在门口送客。一脸为难。没多大工夫,秋芳到家了。进门就坐在板凳上。站一天,腿受不了。
“你干什么了”刘妈脸色阴沉。
秋芳不懂妈妈的质疑,“没干吗啊,上了一天班,你都不知道这一整天那人,乌央乌央的。”
“你跟谁唱兄妹开荒呢”刘妈难。
秋芳一愣,“不是没唱成么”口气也不好。
“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也没问啊。”秋芳故作无辜。
“你行,长大了,有本事了能挣钱了,就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
秋芳拖着调子,“妈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刚下班,腿都站粗了,老弄些已经翻篇的事来不依不饶,算怎么回事。”
“为民她妈刚才来过了。”
秋芳起鸡皮疙瘩,那可是个难缠的主。“她来干吗”
“请你吃饭”刘妈道,“鸿门宴”
“什么”秋芳莫名其妙。
礼拜天,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去还得去,街坊四邻,不得不给面子。刘妈叮嘱女儿,只是走过场,你和汤为民不合适。秋芳道“行了妈,你女儿早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民喜欢的是家丽,我再搀和也没用,没有机会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了。”
刘妈叹“这家丽也是,这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秋芳道“你认为是火坑,可人家不一定那么认为,也许是过了火焰山,就能修成正果。”
到时间,汤婆子打为民去请秋芳和刘妈。为民屁股钉在写字桌的椅子上,看语录。不动。再催。为民觉察出不正常,抱怨,“妈,你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那天是特殊情况。”
汤婆子道“男孩子,男人,要有担当,错了就要改。”
“我不去。”为民固执。
“幼民”汤婆子扯着嗓子喊。反正还有另一个儿子可以差遣。小儿子振民已经会走路了。一家三子,大老汤老婆一直想要个女儿。可大老汤已不打算的再生。为了生活质量。
幼民站在张家门口了。“阿姨您好,爸妈请您和秋芳姐姐还有秋林弟弟去我们家吃饭。”小孩子来请。刘妈不好意思,事实上她早都准备好了一身行头,准备出门。她是好面子的人。万事总想周全。刘妈跟幼民交代了几句。幼民先回去了。临行前,刘妈叮嘱秋芳到人家家不该说的别说。秋芳无奈,说妈,我什么时候多过嘴。“斑鸠蛋拎着。”刘妈说。总不好空手去。
准备完毕,刘妈带着一儿一女出门。其实不过几步路,但弄得却像出远门,仿佛两国邦交。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才踏上门槛。为民就一盆炭火迎上来,笑道“妹妹妹妹我的好妹妹,早都想请你来家里吃个饭,总是没有机会,这下好了。”
刘妈让秋芳地上斑鸠蛋。为民妈又是一惊一乍,“哎呀,还带东西,太见外了,这么大的蛋,鸵鸟下的。”刘妈有些尴尬。为民妈总是过于夸张。赞也赞不到点子上。大老汤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他对美心曾经十分倾心。对刘妈却寻常。刘妈是标准的良家妇女面孔。他不大感兴趣。也正因为此,为民妈对刘妈很放心。
入座了。为民妈非推刘妈做座。刘妈坚决不肯。一定要大老汤为做尊。理由是“领导还是领导。”
大老汤听了很受用。
为民外婆端菜上来了。是用心了。鸡鱼肉蛋。只缺个蛋。
为民妈笑着打趣“要不怎么说,刘妈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大姐好妈妈,缺什么她就带什么来,那一篮鸡蛋,我都不舍得吃,看着都可爱。”
“见笑了。”刘妈不知怎么应答,只好端起酒杯,敬为民妈一杯山芋酒。秋芳担心,叫了声妈。刘妈向来不胜酒力。为民妈夸,“看看,这丫头,知道心疼妈,那你来一杯。”
刘妈护着女儿,连忙说不行。为民妈说“有什么不行的,大姑娘,参加工作了,一点山芋酒算什么,为民,敬你妹妹一杯。”
为民机械人一样,倒酒,敬酒。全是遵命。
秋芳只好喝了。
大老汤让着吃菜。鱼上来了。汤婆子起哄,说哎呦,看看,鱼头对着鱼尾,两个孩子,秋芳,你先下筷子,你是鱼头,为民,等秋芳夹了你夹,鱼头鱼尾是一家。
说得秋芳和为民都不好意思。但还是夹了。秋芳低着头。面色酡红。灯光照着,明艳动人。为民夹了鱼尾巴的肉,往嘴里送,心不在焉。没怎么嚼就往下咽。细绒鱼刺卡在喉咙。为民连连咳嗽。“饭饭带一下。”刘妈指挥。
就秋芳面前有一碗饭。为民姥姥手脚慢,还没来得及盛。秋芳连忙端着碗站起来,用筷子夹了一口饭,递到为民嘴里。
不够。再送一口。
为民囫囵往下吞咽,带猛了,直眨眼。,,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