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怕吓坏了那几个徒弟,便也不为难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动作随意地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狗“那你在这等着我。”
不等他应声,黎谆谆便朝着弱水阁的方向走去了。
几个弟子走得比她早,但没走出多远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还未缓过神来,便见黎谆谆走了过来。
他们又连滚带爬站了起来,生怕让她看出什么端倪“师尊。”
此时他们说话倒是利索了些,只是腿还在本能地哆嗦着,额间门也渗着细细冷汗,好似死里逃生后的模样。
“别怕,他不会吃了你们。”黎谆谆笑了声,从他们身侧走过,率先踏入了弱水阁中。
这几人怔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也先后追进了弱水阁里。
弱水阁本就是天山内城弟子学习理论知识的地方,阁内摆放着六排高高的书架,中间门空旷的地方则陈设着茶几般的矮书案。
四人6续入座,黎谆谆从储物镯里翻出了浅蓝色的符修秘籍“我擅符咒,想必诸位早有耳闻。”她随手翻了一页,将秘籍面向几人“你们四个或是基础不同,先画个定身符出来让我看看。”
她并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如何符修,先前完全是被逼无奈,为了保命才不断练习画符。
因此黎谆谆并不清楚,这对于她而言最简单的定身符,放在符修中却是高阶难度的符咒。
可她吩咐了下去,几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取出朱砂和符纸,执笔蘸着朱砂化开水,便硬着头皮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他们画符的时候,黎谆谆也没闲着,端正身子,以血融入朱砂中,在符纸上勾画出了一张自创的符咒。
这自创的符咒极为复杂,她却也只用了片刻的时间门,便将符纸画好了。
待她收起符咒,起身去查看学案上几人所画的定身符时,那口口声声说着“不看”的南宫导,不知何时伫立在了弱水阁外。
他隐匿了自己的气息,隔着窗户看她。
黎谆谆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其他几个弟子更没有注意窗外立着一个人。
她先拿起了两个女弟子所画的定身符,只看了一眼,便微微蹙起眉“你们之前不就是符修吗”
“是,是”两人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应道。
黎谆谆感觉到两人的紧张,放缓了语声“定身符对你们来说,很难”
“这是高阶符咒。”其中一个女弟子攥紧了衣袖,鼓起勇气道,“高阶符咒画皮更画骨,若不得其形,符咒便是无效”
黎谆谆不懂什么画皮画骨,她一开始对比着秘籍上的符咒临摹,画出来的符咒便是管用的。
什么高阶符咒,中阶符咒,不还都是人定出来的,若是光听这高阶符咒的名号便被骇住了,不敢动笔去画了,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你们当着我的面重新画一遍,照着它一笔一划的画,我倒要看看什么叫不得其形。”
她说罢,又看向两个男弟子画的定身符。
他们两人画出来的定身符比女弟子的符咒更离谱,别说是得不得其形,简直是惨不忍睹,每一条线都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显然他们两人的基础更差一些。
黎谆谆挑了挑眉,坐在女弟子和男弟子之间门,对着两个男弟子道“你们两个也重新画。”
男弟子怯怯应了一声,拿起笔蘸了蘸朱砂,便悬在了一张崭新的符纸上。
他本就紧张,黎谆谆在一旁看着,他就更紧张了,手中的笔抖啊抖,朱砂混着水滴落在黄色符纸上,晕开了一大片胭红。
她拧着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抖什么”
“我,我”
他我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黎谆谆索性直接攥住了男弟子的手,这下他倒是不抖了,却又禁不住心脏狂跳,好似大脑一片空白,犹如缺氧。
她是天山掌门,又是他的师尊,可除此之外,她还生得一副明艳的面容。
玉颊上的长睫乌密,明眸善睐,绛唇微朱,此时一双细眉似蹙非蹙,便让人不由自主分了神去看她。
“看我干什么”黎谆谆轻斥了一声,“看案上的符纸。”
男弟子回神,涨红了脸颊,连忙低下了头。
她耐着性子,正准备手把手教他怎么画。弱水阁的房门却是被冷风吹开了,南宫导长身立在门口,他微微抬着下颌,目光如炬落在她与男弟子相握的手背上。
“我教你画。”
他缓步而来,对男弟子如是说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