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她开口问,26已是非常自觉在原文搜索起来“这些都是鬼界黄泉中的剧毒之物,沾染上要命。”
黎谆谆并不意外,班十七的性子本就诡谲,出自鬼王之手的防身药,自然也是非同寻常。
她看了一眼设在宗门大比场地外的报名处,问道“报名有什么要求”
“我刚刚问过,每个宗门至少要有四人报名,方可参加宗门大比。其中需要剑修两人,其余种类的修派中再出两人。”王徽音将报名处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她掰着手指,自来熟般“我刚刚算了算,姐夫和谆谆表哥可以报名剑修,谆谆你可以报名符修,而后班掌门再凑个数随便报个什么修派”
大抵是那一句“姐夫”惹得南宫导有些不快,他想都没想便拒绝“我不参加。”
班十七也笑着道“我便不凑数了,你们年轻人之间门的游戏,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百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在班十七眼中却犹如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般,幼稚可笑。
“可你们不参加,人就不够了”王徽音愣了愣,“他们要求一个门派最少要出四个人。”
“怎么不够”班十七眸中含笑,“让谆谆劝一劝她表哥,小王你也报名参加,正好四个人。”
王徽音低下头,似是有些羞愧“我什么都不会”当初在宝灵阁上,若非是有一只高阶灵兽撑场子,她恐怕连灵根测验都通不过去。
那日回荡在宝灵阁内的一句“一号土灵根,灵力薄弱,可入丹修,符修。”到了此刻仍时不时会浮现在耳畔,令她面红耳热。
谁都知道丹修和符修是鹿鸣山里最没有展前景的修仙派别,那两个派别里基本上都是混子,只要有只品阶不低的灵宠,砸钱就可以进。
班十七挑眉“琴棋书画,你擅长哪一样”她既然出身东衡山的贵族,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应该从小就会学习琴棋书画。
王徽音红着脸,将脑袋埋得更低了“琴,琴勉强会弹一些”
班十七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古琴,往前送了送“弹两声让我听听。”
此处没有桌椅,他便以手为桌,稳稳捧住那张古琴,示意王徽音过来试一试。
她道“那我就献丑了。”
黎谆谆本以为这一句献丑了是自谦,却不想王徽音是在阐述事实。几乎是王徽音将手指搭在琴弦上拨动的那一瞬,一阵刺耳且断断续续的琴音便流动了出来。
班十七手中的古琴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器之一,据说是天道亲手打造的七弦琴,名唤“号钟”,由它弹奏出的琴音被奉为天籁。
到了王徽音手中,却成了魔音贯耳,不多时便引来周旁人的不满,忍不住有人上前“你是哪个宗门的音修不会弹琴便不要糟蹋琴了”
王徽音连忙停手,看到周围四下投来的嫌弃之色,她唇瓣张了张,倏而垂下了手“对不”
“不好听吗”班十七打断她,看着那怒目圆瞪的修士,温声道,“我觉得很好听,你说呢”
修士想要谴责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视线对上班十七幽深的眼瞳,浑身一僵,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合“好,好听”
他轻轻笑了起来,拍了拍修士“有眼光。”那修士再没能张开口多说一句话,便如此在王徽音面前,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王徽音看了一眼那远去的修士,又看了一眼班十七,咬着唇“我还是不参加了”
“为什么不参加”黎谆谆道,“这张琴是用来捉妖降魔,提升修为,而不是单纯拿来欣赏。倘若音修仅有观赏性,却无实用性,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王徽音的表情略有松动,班十七将古琴递到她手里“过会进了场地,我再教一教你怎么在琴音中注入灵力。”
她点点头,看向黎谆谆“谆谆,就算我报名,那也还差一个”
班十七每每在张淮之和南宫导的事情上,便会撒手不管,也不知是有意看好戏,还是觉得黎谆谆两相为难时非常有趣。
黎谆谆知道请不动班十七,便给王徽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将南宫导的名字报上去。
王徽音还算机灵,她抱着琴跑向报名处,三两下填好名字和门派,便取了几张入场的牌子回来。
宗门大比百年一次,五岳六洲的大宗小派都来参加,那参赛的场地占地面积极大,足有两个荀家老宅那么大。
比拼的场地悬浮在山壑之上,离地约莫有百尺高,共设有十个圆形擂台,擂台地面上雕刻着阴阳两仪的图案,而围栏则是用金子打造出来的龙身,遥遥望去,金灿灿很是震撼。
擂台几尺外用云层堆积出一个个座位来,由上至下,颇有大型体育场的味道。
黎谆谆走在登云梯上,越往上脸色越差。
也不知鹿鸣山的人有什么毛病,锁妖塔那么高便不提了,今日不过是比拼一场,也要将比赛的场地设得这样高。
她的双腿隐隐软,却还是一言不地坚持向上走着。张淮之就在她身侧,自然看出了她在勉强自己,他停下脚步“谆谆,我背着你。”
“你方才还在胸闷,身上又那么多伤,怎么能来背我”她摇头,“我可以自己走。”
张淮之没想到他刚刚因私心不想让她和南宫导一起乘坐蛊雕,随口说出的借口,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抿了抿唇,迟疑了一瞬,转头看向了南宫导“南宫大哥,能否劳烦你”他嗓音低了些“将谆谆背上去。”
张淮之知道南宫导不会拒绝。
事实上,南宫导也确实没有拒绝,他走到她身旁,微微俯下身子。
虽然黎谆谆是有意引导张淮之说出这句话,但她的难受却不是装出来的。她勾住他脖颈的手臂有些无力,走两步身子便要滑下去,南宫导便只好伸手托住她的腿。
她在他背上缓了好一会,总算压下那想要呕吐的感觉。
张淮之就跟在南宫导身旁,她也不好直接跟他对话,便将搂住他脖颈的手腾开一只,指尖在他颈上微微动着,一笔一划描出几个字为什么不参加。
也不知南宫导是没认出她写的字,还是不想理会她,他沉默着,一言不向上走着。
黎谆谆又动起了手指我想让你参加。
他还是不理她。
她眯起眼,伸手捏住了他被咬出一个耳洞的耳垂,似是在提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