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这人来此的目的如何,五灵根可是修仙界从未出现过的人物,既然来了宝灵阁参加大选,按理便该将这等修仙之才纳入门下。
说是这样说,魏离却不希望宗门里多这样一位劲敌跟自己竞争,若是不出意外,再等个千百年,这鹿鸣山的掌门之位便该是他的。
鹿鸣山掌门回过神来,此时阁殿内已是议论声纷纷,方才还对南宫导指指点点的人,像是墙头草一般,一改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忍不住悄声夸赞起来。
“五灵根啊,太厉害了这要是进了鹿鸣山,往后咱们宗门定是越来越强”
“想不到一介女子竟是五灵根,连灵兽结契的都是上古异兽,刚刚倒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何止五灵根,她长得亦是倾城之貌,完全是我喜欢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道侣,若是没有的话,我岂不是也有机会追求她”
“别做梦了,这般奇女子,并非池中之物,怎能是你能肖想沾染的”
周遭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原本想要看好戏的董谣脸色惨白,紧咬着牙关,似是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怎么会这样,眼前这长得跟黎殊一模一样的女子到底是谁
高位上一声浑厚低沉的嗓音,横断了众人的低声议论“我倒是没见过五灵根的修士,不知姑娘能否赏脸,让我探一探姑娘的神识,也好开开眼界。”
说话的人是天山掌门花悲。
黎谆谆从后绕路,不动声色朝着南宫导的方向靠近。她虽然不清楚水晶球为何能测出五灵根来,但倘若此事跟黎不辞有关系,花悲上前一测,怕是就要露馅了。
南宫导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花悲没等他回答,已是自顾自地起身,朝着他走去。
便在此时,隐匿在群众中已久的黎望,将垂在身侧的掌心微微一动。
掌心中浮现出浓郁的黑炁,由指尖向前一弹,仿佛炸开的烟花,黑色火星四溅,粘黏在围观的群众身上。
被黑炁沾到身体的数人,躯壳猛地一晃,唇齿微微张开,眼球渐渐上翻,直至黑眼珠消失不见,全然露出白色眼白。
黎望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勾起唇来,低声喃喃道“杀了她。”
他甚至没有指名道姓,可那遭受黑炁侵蚀控制的十几人,却已经用眼白看向了站在高台上的南宫导。
他们如同丧尸出笼般,四肢着地,扑倒身前的围观群众,在阵阵惊呼中,踩踏着摔倒的弟子们,仿佛饿狼捕食,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朝着南宫导扑去。
黎谆谆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在那歪着脖子失去理智的人扑来时,从身后绕出,一脚踹在魏离背后,将魏离迎面踹到了那人怀里去。
蛊雕也意识到了危险,尽管并不情愿,却还是冲上去挡在了南宫导身前。
宝灵阁内设有阵法,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的阵法,对黎望不管用,却是能镇压灵兽。
蛊雕完全施展不开自己的真实实力,它吃力地保护着南宫导。
按理来说,宝灵阁这么多白衣修士,高位上又坐着各个宗门的掌门及三大家族的家主,这遭受黎望控制的十几人,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
但身置高位的那些大人物们,早已从一侧疏散离开,而那些白衣修士则是护送他们左右,压根没人管南宫导的死活。
就连刚刚走近了南宫导的花悲,也只是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带着身侧弟子离去。
是了,这些失控的人一看就是冲着黎殊来的。对于他们这些宗门掌门而言,若五灵根出现在黎殊身上,那还不如死了好,省得他们千年前贪生怕死,未能及时出手相助的事情被泄露出去。
整个阁殿内乱作一团,张淮之想要上去救南宫导,却因张晓晓还昏迷着,他先将张晓晓置于旺财背后,让旺财将她带到安全之处,随后搬起椅子冲了过去。
即便张淮之也加入作战,仍旧是远远不够,那遭受控制的人失去五感和痛觉,就算被蛊雕咬掉了手脚,还能坚强地站起来前仆后继地往南宫导身上扑。
南宫导在现代练过防身术和柔道,若是用自己的身体,大概还能勉强应付一下。
但这是黎谆谆的身体,柔弱不堪,又反应迟钝,面对危险时只能逃跑,竟是连还手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一瞬,他仿佛体会到了黎谆谆先前面对那个提着剑乱砍的红眼疯子时,无助又无奈的情绪。
人群四散逃离,唯独黎望还驻守在原地,嘴角含笑看着自己营造的混乱。
父亲啊,你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丧命在此吗
黎望轻笑一声,从腰间提出黑龙弯月剑,踮起脚来,身影似箭般飞射出去,只见空中显出一道残影,以破空之势直击南宫导的命门。
他的度实在太快,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快到张淮之和蛊雕还在与受控的人战斗,那剑刃却朝着南宫导心口刺了过去。
南宫导听到剑刃刺入血肉时出的噗嗤一声,明明声音那样轻,轻到低不可闻,却像是雷声劈下来,轰隆一声在他耳畔炸开。
他恍然地看向前方,看到了那挡在了他身前被剑刃刺穿身体的黎谆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