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她母亲吞药自尽,是因为自己得了肠癌,怕拖累他们,才选择离开吗
见她失神,刘凯涛拍了拍她的肩头“虽然你嘴硬说不爱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但种种迹象表明,你对她”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定格住。黎谆谆浑身一僵,眼前天旋地转,那种两眼抓黑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倒了口凉气,再睁开眼,竟是又回到了布坊去。
布坊里空无一人,张淮之和张晓晓都不见了,而布坊的伙计也不在前堂。
只有南宫导翘着一郎腿,手里捧着青花瓷的茶杯,坐在文福椅上,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回到现代的感觉怎么样”
黎谆谆也只是刚刚穿到黎殊身上数日,面对那张顶着黎殊脸庞却是南宫导灵魂的身体,没多少代入感,只觉得有些崩坏。
刘凯涛说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她阖了阖眼,努力消化着那些不知真假的话。
黎谆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互换了身体,更不清楚南宫导刚刚用她的身体都做了什么。
只是疲惫感涌上心头,甚至有一瞬不想再继续下去。
待她重新睁开眼,那些杂念尽数消散。
南宫导放下茶杯“现在我才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黎谆谆打断“你是不是喜欢我”
南宫导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他仰头凝视着她,半晌后,沉着嗓音问道“你有病吧”
他禁不住轻嗤一声“怎么换个身体,还把脑袋换坏了”
黎谆谆却不理会他的嘲讽,她走近了他,伸手掐住他的手腕翻了过来“把储物镯里的验心镜找出来。”
南宫导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下意识依言打开了储物镯,但下一瞬,他倏而顿住动作“现在我是你,你才是我。受到约束的人是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而且你要那个破镜子做什么”
黎谆谆像是没听见他在说话,见他打开储物镯,直接从中翻找出了验心镜。
她刚要将验心镜拿走,手臂被南宫导攥住“黎谆谆,你今日这般待我,难不成是失忆了”
他想到自己方才还被狗链子拴过脖子,眸色便沉了下来“跪下道歉。”
黎谆谆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反正这也不是她的身体,他要是喜欢看自己跪着道歉,她甚至可以再奉送他磕几个头。
一条腿非常丝滑地跪了下去,没等到她双膝着地,便听到南宫导冷声道“起来”
黎谆谆闻言,乖乖站了起来。
她明明看着乖巧顺从,却让南宫导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堵着难受极了。
他突然现一个问题不管怎么折腾她,被折腾的都始终是他自己的身体。
难怪黎谆谆毫不畏惧,脸上尽是坦荡。
她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异色,捧着验心镜对准他“你每个月都往我弟弟账户上打钱”
“”南宫导似乎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上来就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了。
他被黎谆谆召唤过来之前,正在陪刘凯涛喝酒,想来是她用着他的身体回到现代后,听刘凯涛说了什么。
南宫导淡淡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慈善家。”
黎谆谆看着他“用三千万做慈善”
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南宫丞绑架你,跟我外祖父的集团公司有关系,算我欠你的。再说那笔钱每个月从我银行卡里自动划账,我早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验心镜不断出刺眼的红光,映在他脸上,倒将他苍白的面色衬得红润起来。
黎谆谆蹙起眉“那你给我爸请律师。还有我妈得了肠癌,你从国外找专家会诊”
“打住。”南宫导乜了她一眼,“你要搞清楚一点,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我外祖父从小教育我,做人要有良心。”
他特意加重了良心一字,似是在讥讽黎谆谆先前出尔反尔的无信之举。
验心镜仍在持续泛着红光,扎得南宫导眼睛疼,他一把夺过验心镜“上一次在蜘蛛窟里,便拿着这面破镜子对着我照个没完,冒红光说明什么”
这话倒不是在问黎谆谆,而是在问他体内的26,26瑟瑟抖“说,说明你撒谎了”
“黎谆谆,你就用这破玩意来揣摩我的心思”
南宫导冷笑一声,抬手将验心镜摔在了地上。然而验心镜是天道之物,并非凡物,它坚韧无比,摔在地上也完全没有破损。
黎谆谆弯腰捡起了验心镜。
她想起上次拿到验心镜,在天山医馆里用验心镜自证时,那些围观的门人们曾说过,普天之下,这验心镜只对两个人没有用。
一个是天道,另一个便是魔头黎不辞。
为什么每次用验心镜验证南宫导的话时,镜面都会泛起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