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闻言,不为所动,而是径直走到许诗凡身旁,很随意的双手插兜靠在柜门上。
“我的老搭档下棋下不过我,索性打我上来陪你。”
“谁要你陪?”许诗凡侧头瞥了郑逢时一眼道。
“行,你不用我陪,是我要倒贴你好吧!”郑逢时笑吟吟望向许诗凡说道。
但良久也没得到回应,因为许诗凡懒得搭理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专注着熨烫旗袍。
过了好一会儿,郑逢时见许诗凡还没出声,眼睛扫过她手上的动作。
下一秒道:“这些旗袍对你很重要吗?你这么小心翼翼的熨烫整理。你要是这么喜欢的话,我叫人去特地为你量身定做一批。”
其实郑逢时这个人平时话并不多,但在许诗凡面前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就想找点话题跟她聊。
许诗凡听郑逢时这次正儿八经跟她说话,也没再沉默,而是平淡开口道:“郑先生的好意我可承受不起,这些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是无价之宝。”
话音刚落,许诗凡手上那件心水蓝旗袍正好熨烫完毕,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领口精致的兰玲花盘扣,随后极为珍视的把旗袍挂进了衣橱里。
郑逢时目睹了许诗凡整个恋恋不舍的动作,他不禁眉头一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诗凡,我是不是不该问你这样的话?”郑逢时小声在许诗凡背后嘀咕道。
“没有。”许诗凡淡淡回了句。
尽管许诗凡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她眼中略微泛起的波澜,早已被郑逢时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有些人不是不会痛,只是从不喊疼。许诗凡就是这样的人,从来有什么事都是自己硬扛着,不愿意被别人看穿。
正当衣帽间里的两人都沉默不语时,刘婶“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请进。”
许诗凡缓过神来出声道。
刘婶闻言,推门而入,径直朝他们两人所在的衣帽间这边走过来。
看着许诗凡和郑逢时他们小两口融洽的在房里聊天,刘婶心里乐开了花。
随即眉开眼笑道:“诗凡,饭好了,你和姑爷一起下楼去吃吧!你的这些宝贝,待会儿再弄吧!”
许诗凡乖乖点了点头,随后放下手中拿着的旗袍。
郑逢时见状,淡笑着看向刘婶道:“诗凡还是最听您的话,我刚才劝了她半天,让她休息一下,她都不听我的。”
注意,郑逢时跟刘婶说话的时候,称呼她为“您”。
这不由得令刘婶有点吃惊。
要知道,郑逢时在江州向来是以狠角色着称,不忌讳他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但今天竟然恭恭敬敬的跟刘婶这样的妇人说敬语。不过想来也对,许诗凡尊敬的人,郑逢时自然也不会薄待,还真是把“爱屋及乌”贯彻到了极致。
一旁的刘婶则是受宠若惊的开口道:“姑爷您说笑了,您是诗凡的丈夫,诗凡自然和你更亲近,左右我不过是一个外人。”
听闻刘婶口中的“许诗凡和他更亲近”,郑逢时嘴角止不住上扬,刘婶说的这话,他倒是很喜欢听。
许诗凡看他笑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