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淮也同樣難以揣度,臉色沒有什麼表情,朝著韋逸點了點頭。
但這種時候,不能心虛,韋逸咬牙擠出笑意:「寧大人昨日沒在澈然兄身邊,我還以為燕澈然還沒找到你呢。」
「托世子的福,到底還是找到了。」燕淮道。
韋逸如坐針氈地招待了燕淮用早膳,很快告辭溜走。
「知非,現在可以說說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燕淮將程鶴遠和顧信濘叫了過來,讓羅岱在外守著。
顧信濘原本今日想去聯絡落梅,但昨夜回來後才知道已經找到了寧知非,不必再去驚動臥底,也算是了了身上一樁差事。
羅岱站在院子裡,很快就無聊,湊到檐下聽屋裡人談話。
寧知非怕隔牆有耳,聲音壓得很低,斷斷續續的,羅岱就聽見了個6家公子。
那6家公子無論樣貌、品行還是才學,在汴梁都是有口皆碑,只可惜身患頑疾,考不了科舉,連門都不怎麼出。
「所以這事6家有參與?」燕淮聽著,眉心漸緊。
6家累世簪纓,6相更是一人之下,南平遺寶對6相來說,還能有什麼吸引力?
還有什麼是自己未能注意到的?
程鶴遠開口道:「也就是說,或許是6家想要引出南平公主……簡家是6家的人,於是簡家老爺子安排大兒子拋出來一個假的公主,試圖引出真公主。
「同時,為了防止公主藏匿在遼國的南平小王爺那裡,所以簡老爺子利用官職之便私下聯絡起遼人。
「而瑞王世子,或許當真是這盤棋里的一枚用來佐證假公主身份的棋子。」
「有意思。」燕淮輕笑了一聲,「看來咱們是不得不去趟遼國走走了。」
晌午時,王府下人過來通傳,說瑞王從軍營回來,請著侯爺一同用膳。
燕淮應下,只帶了寧知非一個人過去。
瑞王韋曉,如今剛過知天命之年。
他是景帝幼子,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幼萬千寵愛,卻難得沒被養岔,數十年來疆場浴血,是大齊近幾十年來難得的賢王。
「十多年不見,賢侄都好?」韋曉是鎮邊藩王,輕易不能離開,上次回京時,燕雙都還是個襁褓嬰兒。
「王爺掛心了,一切都好。陛下也身體康健,很是思念王爺。」
韋曉爽快笑了兩聲,又問:「那家中小輩也都還好?」
「大的那個如今十多歲了,淘得厲害,到處折騰,一天天也沒個安穩。」燕淮嘴上抱怨著,但唇角眉梢都還帶笑,「至於小的那個……估摸著不出正月便要出生了。」
韋曉連連道了恭喜,身旁的韋逸盯著寧知非的肚子,咬牙切齒,差點沒忍住直接離席。
早知道就把孩子給打了,省得自己折騰了半天,到嘴的肉都沒吃到,只親了親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