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随意,眼睛却微微弯着。
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也不知是为潜尚保无异议的承认,还是为这个不常见的笑。
打破怔愣的是赤间飒。
“说到胁迫,”他挠了挠头,尽管和尚头型让他摸不到多少头,“潜君被奇怪的人胁迫一起吃饭了我有听到这样的传闻。说的是你吧”
“奇怪的人,是在说姐姐吗”
情况有些不对。
从赤间随口提起的、他偶然听到的讨论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默契地相互配合、岔开了话题。
“诶咦,装什么嫩,姐姐也是你能叫的吗”
“叫妹妹更奇怪啊。”
“阿潜的姐姐这么说不就行了”
“但阿潜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吗要在公众场合这么说”
“那就那位,这么叫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礼貌了”
户美学园男子排球部的队员们,哪怕是沼井学长,都是心思纤细的家伙。
没有粗线条、说话不过脑、词不达意的笨蛋。
这可能就是他们户美今年的特色。潜尚保想。
但,“胁迫”
潜尚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针对继姐的传言,应该不像大将学长对他那样只是在调笑而已。
这个谣言是谎言,当事人潜尚保很清楚。
因为从小起就在打排球、在打需要团队合作的排球、无需自己过于主动就会和一批人混在一起、很幸运地没碰上过分的人的潜尚保,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理解
谎言即为包括不法行为、犯罪在内的脱轨举动的前兆。
犯过一次贸然开口的错、不可避免地上了点心的赤间飒,再次揭开了潜尚保不愿意去深思的内幕。
“阿潜,那位被人欺负了。现在。”
跑到一年级所在楼层找潜尚保的前辈眉头堆在了一起。由于没有任何额的遮挡,潜尚保能够看得一清二处。
正在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后辈顿住了。赤间飒催促道“你快跟我来。”
我没有想到一年级的潜尚保的魅力能散到二年级。
那一天,我只是照常从抽屉里清理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垃圾。
啊,定语修饰是无用的。
每一天放学,我从不在抽屉里留自己的垃圾、自己的东西。因为可能会被人一一翻出来当面嘲笑。
把别人的垃圾老老实实分类丢掉,这种事如果被扔垃圾的人现,他们玩心大,也是能够拿来当耻笑的素材的。
我不能完全确定扔垃圾的人是哪个、哪些,但总归是我身边的人。
那么,扔到高年级楼层的垃圾桶里准没错。
在垃圾桶前被堵住的时候,我现,我想得太美了。
“喂,就是你吧。你和潜君是什么关系”
“认识的关系。”
“认识的人,会总在一起吃饭”
“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潜尚保是我认识的人。”总有的人是不听其他动物说话的,我耐心解释,“但我不是他认识的人。”
“哈脑子有病吧你”
“确实不太正常。”
“啊”
“这不都是你们逼的吗”我说,“每一次。”
“每一次”
后来,堵我的学姐揪起我的领花啰里八嗦地警告了一堆什么玩意,我没什么印象。
矛头不是指向我本人,而是针对她误解了的我和潜尚保的关系、我和他人的关系。
这种感觉,起初我还觉得有点新奇。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
那一天却不同。
因为另一个当事人到场了。